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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谁呀?
叶双城微微愣了愣,随即怒起,下意识的要挣脱手腕上的禁锢,却不料被握的更紧了。他一疼,想也不想,便口不择言的骂道,“你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放了本大爷,要不然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好让你知道本大爷的厉害!”
那位公子眸色更深了,声音泠然,缓缓传来,“叶祯,你哥。”
叶双城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狠啐了一口,“我呸!你是我哥叶祯,那我还是你老子呢!我哥早八百年去京城升官发财娶老婆了,你在这冒充我哥?是不是想死?”
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叶双城余光忽而就扫见了不远处的叶老爷,也就是他远房表叔叶柄。
只见他满脸急色,对着叶双城又是使眼色,又是摆手的,最后才满脸痛色的一拍大腿。
叶双城“咦”了一声,见他今日着实反常,这才品出几分意思来。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冲上头顶,整个人噤在那里,好半晌儿才哆嗦着反问一句,“你说,你是我哥,叶祯?”
那位俊朗公子冷笑一声,松开手要去揪叶双城的衣领。
就见叶双城猛的尖叫一声,吓的场上的众人脸色一变,待他们齐齐看过来时,就见双城跟只猴子似的,猛的挣脱开来,几个箭步往外窜去,仿佛实在逃命。速度之快,让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叶祯望着叶双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方一回身就见叶柄凑了过来,“贤侄啊,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你看这学堂……这……”
略点了点头,叶祯轻抬手,立马就有五六个随从上前,将翻倒的桌椅板凳扶起来,重新摆放好。如此,在场的学生们全都低着头,连往日胆子最大的叶双城都吓跑了,他们便像是无头苍蝇,不知所措。
叶祯淡淡的目光一扫,眉眼间透着几分凌厉,只一声,“都回去坐好。”立马唬的一众学生坐了回去。学堂里登时一片寂静。
叶祯亲自给教书先生松了绑,又拱手赔礼道,“在下叶祯,叶双城长兄,幼弟顽劣,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回去后我自会好好教训他,绝不会轻饶。”
教书先生原本满心的怒火,预备着要喷发,此时一听来人自报家门,忽而眼睛一亮,抓住叶祯的手腕道,“你说你是叶祯?可是滨州叶家长房嫡孙,当今内阁首辅大人叶祯?”
叶祯轻点头,“正是在下。”
教书先生不听不要紧,一听立马老泪纵横了,也顾不得脸上还画的乌龟,将这些日子以来叶双城种种顽劣事迹说了个遍,直说的唾沫星子四溅,最后顿了顿,语重心长的对着叶祯道,“首辅大人啊,您这般年少有为,才华横溢,日后可得好生管教管教令弟啊,可别再让他出来祸害人了啊。”
叶祯听的眉头微皱,见教书先生恼的直摇头叹气,遂点了点头,招来下人好生将教书先生带下去休息。
在场的学生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少爷,此时一听叶双城的兄长乃当今内阁首辅,一个个面露惊色,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叶祯几眼,只觉得他模样出众,气度不凡,通身自带一股子清灵之气,可又分明有些常人所没有的成稳内敛。只那样静静站着,就无端给人一种威压之感。
一众学生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叶双城,心里顿时泛起疑惑,总觉得这兄弟两人模样品性天差地别,不该是亲兄弟才对。
只是这些,叶双城毫不知情。他从学堂跑出来后,赶忙的跑回了叶府。
府里的下人们见他神色慌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间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叶双城是在外头闯下了什么了不得的祸事。可又不敢出声问,毕竟叶双城在叶家,甚至整个滨州,可都是响当当的混世魔王,素来只有他欺负人,没哪个敢欺负他,就连叶柄都不敢对他指手画脚。
叶双城哪里管的了下人们的心思,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小院子,随后在屋里东摸西找,很快便收拾出了一个小包袱。也不说旁的,白着脸,背着就往外走,正巧被贴身小厮秋茗拦住。
秋茗见他家少爷神色匆匆,又瞧见他身上背着的包袱,心里猜想他又惹出了什么祸事,预备离家出走,于是伸手一拦问道,“少爷别急,这又出什么事了?在学堂又跟人打架了?还是又被教书先生训斥了?离家出走可走不得呀!”
双城“呸”了一声,秀气的眉头一翘,一把将秋茗轻推开,嘴里嚷嚷着,“起开起开,你家少爷何时怕过这些?”
“少爷天不怕地不怕,那您还跑什么?”秋茗苦笑,抬眼见双城已经一脚踏出了院子,可随后不知怎的僵在了原地。
双城背着小包袱,此时一见眼前的俊朗公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一慌,理智告诉他要赶紧跑,可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半点动弹不得。
“怎么,你这是…要离家出走?”
叶祯低头,看了一眼双城背着的包袱,淡淡问道。
第2章 接回家
双城头皮一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被冻住,一阵寒意从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