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哭一哭也是好的,看她今天歇斯底里的模样,怕是憋了很久了吧。
人在绝望的时候,能哭是好事儿,哭不出来才是大事儿。
绝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大概就真的会选择一死了之了吧。
所以,陆华夏还是挺庆幸的,起码她还有救,不是么。
乔芷安哭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才勉强停下来。
边牧正好这个时候过来接她回去,见她的眼睛肿得这么厉害,边牧立马就要去找陆华夏算账。
“怎么回事儿,你把她弄哭的?”
“边牧,我没事儿。”乔芷安见边牧误会了,赶紧把他拉到一边朝他解释:“我只是太久没哭了,想发泄一下。哭完了心情好多了。”
“真的不是被他欺负的?”边牧还是不太相信。
“如果你再这么质疑我的专业素养,我可能就要拒绝为她治疗了。”陆华夏倚在墙边,看着边牧,浅笑。
“得了。是我太小心眼儿了,误会了我们陆医生。”
边牧朝陆华夏说了句“抱歉”,然后就带着乔芷安离开了。
陆华夏靠在墙上,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将白大褂脱下来搭到椅背上,换上自己的外套,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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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审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乔芷安当天没有出庭,法院当即下了缺席判决。
乔芷安当天下午就收到了判决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二审过后,孩子的抚养权归父亲周沉昇所有。
乔芷安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收到判决书的时候,她也没有特别惊讶,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晔木在身边,可是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因为孩子对她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放弃孩子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尽管已经给自己做过足够多的心理疏导,但是孩子被周沉昇带走的那一刻,乔芷安还是哭了。
周沉昇是一个人过来的,他的态度很强硬,一定要在当天晚上就把晔木带走。
乔芷安简单为晔木收拾了一下东西,拿了一个小行李箱交给周沉昇。
“我只拿了生活必需品,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送过去,或者你再带他来拿也可以。”
周沉昇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这么做。不是因为舍不得他,而是因为舍不得孩子。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周沉昇对她的态度完全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他狠下心来,冷冷地对她说:“我没打算再让你见孩子,东西你留着,我可以再给他买新的。”
周沉昇这次的态度很强硬,强硬到让乔芷安有些懵。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对她都太过温柔了,突然这样,她竟然不太适应。
乔芷安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晔木带走。
晔木内心也是偏向爸爸的,能跟周沉昇回去,他求之不得。
走的时候,晔木没有表现出一点点不舍,看到孩子这个态度,乔芷安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乔芷安不知道周沉昇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内心总觉得,他说不让他见孩子,只是说出来恐吓她的。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晔木已经离开整整十天了。
这十天里,乔芷安每隔一天都会去找陆华夏做心理辅导。
陆华夏的确很专业,也懂得对症下药,乔芷安几乎每次跟他聊完都会嚎啕大哭,可是哭完之后,心情会得到短暂的放松。
乔芷安哭的时候,陆华夏就在旁边儿看着,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给她递纸巾。
今天乔芷安倒是没哭多久,不到一刻钟就平静下来了。
她抽了几张纸巾在脸上随意擦了一把,然后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我又失态了,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哭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陆华夏笑得温润,“只要能把心底的压力释放出来就好了。”
“嗯,谢谢你。”乔芷安点点头,“我最近好多了。”
“是么?”陆华夏明显不相信,“心里的结解开了么?不恨他了?”
他不提周沉昇还好,一提周沉昇,乔芷安脸色就变了,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陆华夏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朝着乔芷安道歉:“对不起,这话我收回,是我失礼了。”
“不怪你。”乔芷安摇摇头,她虽然心情不好,但也不至于无理取闹,“是我自己没从这个怪圈里走出来。说到底,我还是没有彻底放下。”
“既然放不下,倒不如放手一搏。”陆华夏循循善诱,“不过你应该仔细想想,你想让他有怎样的下场,或者说你想用什么样的手段报复他?”
乔芷安被陆华夏问住了。
确实,一直以来,她只是自顾自地恨他怨他,但是从未想过用任何手段报复他。
“我听边牧说,他上诉,把孩子的抚养权要回去了。只要孩子在他那边,你们两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划清界限。”
“”
陆华夏的话句句在理。乔芷安根本无法反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最想要的,应该就是跟他划清界限吧?”陆华夏叹了口气,“但是看他这样子,应该还没有对你死心吧。”
“”
“其实你应该找个办法,让他对你彻底死心,等他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之后,也就不会拿孩子来威胁你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陆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