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脸,陌生的画面和声调。
眼前一幕冲击着叶知袖的大脑,她足够冷静自己看清楚那块废弃小门前躺倒在地上的人,夜雨下看不清对方是死是活,可是那一身衣服,叶知袖却是认得的,正是他们找了许久的叶志泽!
刺她眼目的却是那修长白色身影,立体的五官在昏老的灯光下看不太清楚神情。
那是她熟悉的人。
微眯着的眼朝后方扫了眼,站在他身后的两三个身着黑色斗篷,像是被惊着了,其中一个回过头来看叶知袖。
叶知袖倏地眯起了双眼,对是一双血红如野兽的眼睛,嘴角还溢着丝丝血水,很淡,但她看得清楚,那确实是血。
再观地上的叶志泽,雨下有小滩血淌着,叶知袖的心不由一紧。
“杀了她,”那站在白衣男子身后的斗篷男人低哑地发出一个声。
“不行,”白衣男子伸手一挡。
叶知袖这才回神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张了张唇,想要叫出来却生生咽了回去,她现在是叶知袖,不是龙浮幽。
那黑衣斗篷的人不可能听从他的话,身形一闪,连眨眼间的短暂都不用,他黑暗阴森的气息直掠在她的面上,比那雨水还要冰冷的眼瞳正染着血色光芒。
叶知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这具身体能够做出这样的反应,已说明她的异于常人。
可没等对方看到她身上的异样,一截白色的衣袖更快的将他的手阻挡开。
雨水打在一黑一白身上,发出哒哒声。
“不能在这里将事闹大,”俊挺的五官一侧,叶知袖可以看到昔日近于咫尺的俊脸。
只不过,如今雨下的他却令她如此的陌生,在她死后,门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会和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混在一块?
到了如今这样的情形,叶知袖仍旧没有办法问出口。
“你想反悔?”如魔鬼般的声音从斗篷内传出。
近在眼前的叶知袖可感受来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强忍着的情绪埋在她的心底下。
闻言,叶知袖眼眸一眯,反悔什么?
“这与反悔没有关系,抹去记忆即可,没必要动杀念,”说罢,白衣男子狭长眼眸一眯,袖风一扫,叶知袖感觉到一股阴风扫来,带着雨水溅泼在面上。
脑门突然受劲风发胀,眼前一晃。
叶知袖还有很多东西要问,眼睛一闭,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醒来时,人已经在自家的床上了。
那夜的一幕仍旧印在脑海中,说明了自己并未被抹去记忆,叶知袖从床上下来。
“知袖!你醒了!这次你可吓坏妈了。”
李彩没进门就差点撞上了叶知袖,那颗提起来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叶知袖稳住了李彩的身形,问道:“爸呢?”
“你爸好好的,只不过问他什么话,都不记得了。现在你醒了,妈正好问问你,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父女俩怎么同时出现在巷北街?幸好我们找过去了,否则就被雨淋死在那里了,知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知袖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那种事,不记得也好,只不过让她惊异的是这具身体竟然可以抵挡得住。
见女儿一副恍惚的样子,父女俩也好好的回来了,没损失才是大幸,至于过程怎么样她也不会追问太多。
叶知袖后面才知道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天,如果不是医生检查说她没事,只是身体太累了需要休息,恐怕李彩又得担心了。
反是叶志泽,救回来的第二就醒了。
出了这事后,李彩更是满身疲惫,不过短短时日就仿佛老了好几岁。
先是叶知袖脸毁,再是叶志泽的不争气,紧接着叶知袖又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里有些低烧,脸上的伤也因为淋了雨水,有些化浓,李彩担心叶知袖以后受不了毁了容的自己。
别说女孩子,就是男孩子毁了脸,在以后的生恬里肯定是要受尽冷眼的,那些背后指指点点的言语若是受不了,一个想不通可怎么办?
李彩就怕叶知袖受不了打击,做出傻事来。
叶知袖也发现了李彩要比之前疲惫的样子,这个家由她一个女人撑起来,实在不容易。
以后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既然她占用了别人家女儿的身体,也该要替李彩想想后面的路,开诊所的事情一定要落实了,自己那一手医术若是不使用,那就是白白糟蹋了。
叶知袖下楼去看了叶志泽,听李彩的话说,叶志泽这三天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哪也没去,这是多么难得的事。
夜色来临,外面由窗吹进来的风有些凉。
透过陈旧的窗口可看见屋内摆着一米几的床铺上坐着一条纤细的身影,盘膝而坐的叶知袖可感觉到那股清凉的冰泉不断流窜着全身,念着口决,打着手势,对着无月的夜空。
腹部的位置突涌出另一股冰泉,其余脉络如小溪汇流出丝丝凉泉,注入腹中那股流转的冰泉中,形成一团手指大小的淡青气体。
就在叶知袖要收势时,突然淡青气体发生变化,竟是一分为二,仿佛被复制了一般分开两边。
叶知袖心中一惊,收回的势又重新捻起,口决心中默念。
复制出来的两团淡青气疾快的流转着,带起丝丝白气,在叶知袖惊愕中竟是融合成了一体,比原来长大了一倍!
后面叶知袖再如何运转周天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增加,可这突然的发现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