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冢,凋红颜。问: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细数雨,煮一樽清酒,以念卿。
长风镖局名震天下,乃皇家认可的镖局,多年来走镖从未出过什么乱子,故而江湖赐名“神之镖局”。
顾昱昭,长风镖局现任当家人,以其出挑的样貌和出众的武艺闻名遐迩。
长风镖局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镖不喊素州”,南来北往的镖车,不管是黑道白道,也不管是水运路行,只要是路过素州亦或船过素州,必须扯下镖旗,悄然而过,不得喊镖号,否则,无论名头多大,身手多好,只要在喊镖,便是同长风镖局叫板,定会大栽跟头,颜面尽失。
这规矩是长风镖局开山人立下的,其三十岁便在素州创下长风镖局,威震四方。
一日,一外地镖局入素州,高声喊镖,如入无人之境,镖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甚至口出狂言“我当是有多了不得,如此看来,不过虚名”。此镖队行至素州城的东门时,听闻此言的顾昱昭身骑快马而来,大喝一声,纵身而起,双手紧抓城门,只一跃,镖师所乘之马的前腿被紧紧夹起,骏马受惊悬在空中,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镖师见此情形,方知自己不道歉怕是也不行了,顾昱昭倒也并未得理不放,只淡淡一笑便放其离开了,自此,那镖局路过素州便绕道而行,再也不敢此般无礼了。
镖局的行规是不问囊中何物,不问所护何人,这是这规矩,给顾昱昭引来了杀生之祸。
长风镖局此番运送的进贡京城的一批丝绸,其中隐藏着温孟之欲要传回的重要密报,行至距离京城还有三分之一行程处,突降一行蒙面黑衣人,身手极为诡异,不似中原武士,顾昱昭应付起来有些吃力,岂料镖队内部竟出了奸细,内湖外应,眼见着已落了下风,正在此时,一雪白身影似自天而将,所使暗器令来者防不胜防,那一刻,顾南雪潇洒的身影、自信的神色、敏捷的身手便令顾昱昭的心底掀起了丝丝涟漪。
抢镖本便在温孟之意料之中,相反,他还担心此行人不强,温南雪是受父命暗中跟随镖队,欲将敌人一网打尽,损失了精锐的海外蛮夷短时间内怕是不敢现身了。
顾昱昭后来每每谈及此事,便同妻子打趣这场姻缘是骗来的,温南雪也不生气,反而赞同称道“可不是,还骗你入了道。”
这话不是随口说说的,顾昱昭自此借自家镖局名义,替岳父传递往来消息,竟无意间成了温孟之最为满意的皇家密探。
温南雪总言顾昱昭霸道,“从你那镖局的规矩便能看出,还不准别人抢生意,真是店大欺客啊!”
“我不光欺客,还......”
“怎么?还要欺我不成?”
“夫人此话差矣,昱昭怎么敢?”
四目相对,情意流转。温南雪想起了自己多年前写的诗句“凉风清秋,当年故地,心意相通之君,伴吾花前月下。”温南雪当时只当是自己年少的幻想,万没料到竟有实现之日,提笔在诗句后续写道“惟愿长相守,不分离”。
再后来,逸清、庭雪、明雪相继出世,原本相亲的夫妻反而更加恩爱了。
“庭雪,你又在看什么呢?”
庭雪慌乱之间,将素锦偷偷带回来的“闲”书扔至身后的古井之中。
“不像话!快去捞出来!”
“素锦!”
“你啊你,就会欺负素锦,每次让他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
庭雪无所谓地冲父亲吐了吐舌头。
“镖局的规矩可都记熟了?”
“差不多吧。”
“那为父可要考考你!明雪,你也过来。”
明雪本以为父亲未发现自己,欲要逃跑,却被逮个正着,只得笑兮兮地转身而回。
“走镖三不住是什么?”
望着明雪满面的茫然,庭雪幽幽道“不住新开之店,不住易主之店,不住娼店。”
“恩,那你来说说为何不住这三店?”顾昱昭示意庭雪闭嘴。
庭雪本就不想张口,她知道只要给出了大致方向,以小妹的悟性,胡诌是绝对难不住她的。
“镖师一般定然走固定的路线,对沿途的客栈亦十分熟悉,新开设之店不知其底细,因而绝不留宿。老店突然易主,必定有其原因,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为防受贼店坑骗,必然是也不住的。至于这娼店嘛,歹人自然也比一般店要多些,比如,他的相好......”
“罢了,可以了。”顾昱昭及时制止了女儿最后的胡言乱语,对其回答还是颇为满意的。
“那再来说说这进店三要。”
明雪眸中金光闪烁,这个是她昨晚捧着书睡着之前背诵过的,自然答得流畅,“首要店内巡视一番看有无异象,以防被贼人算计,二要店外巡视,以防被人跟踪,三要巡视厨房,以防歹人趁机下药。”
“恩,不错。快看看给你们带回了什么?”顾昱昭从石桌之下拿出从西境带回的特色饰物。
到底是女孩子,本性如此,见到包袱里的精美银器,头饰,手镯的瞬间,一个抱着父亲的面庞亲了又亲,另一个趁着对方不注意已经在挑选自己所偏爱的,生怕对方会与自己争抢。
“顾庭雪,你竟如此狡诈!”
“无礼,我可是你姐姐。”庭雪也不恼,悠悠道。
“你大哥回来了。”
只见庭雪扔下手中的玩意儿便朝逸清房间的方向跑去。
“父亲,你骗人!”
“谁让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