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刘安开始全面封杀赖彦容,他把对陈珅食言的怒气全部发泄在她身上。易天主演过一部仙侠剧后爆红,人气蹭蹭直上一时风头无两。
一年后,国内新晋一线小生易天被人以□□与遗弃罪告上法庭。经过半年的采证与调节,法庭宣判易天罪名成立,两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就这样轰动一时的〔小鲜肉性侵案〕历时半年,终于在法庭的一纸判决书前落下帷幕。
机场里人来人往,赖彦容带着口罩帽沿也压得很低。她怀里抱着个将近周岁的婴儿,身边放着一只黑色的行李箱。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器正播放着易天被押解上车的画面,宣判已经过去半月,无聊的媒体依然喜欢乐此不疲的报道这件事。对于原告的身份,外界的猜测从来都没有断过,然而碍于申请了**保护,万能的狗仔也只能望洋兴叹。广播里工作人员正在提醒游客登机,陈晨办理好手续拿着机票回到赖彦容身边。
“姐,我走了。”
赖彦容把孩子递给她说道:
“一路顺风”
“还有这个”她抽出口袋里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支票和内存卡。
“不是说好的二十万”陈晨对着手里三十万的支票砸舌。
“多出来的,就当是还你当初救我的情义。”
“姐,我……”
“陈晨,别再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不过是交易。”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当初决定选择爱情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在朋友面前抬头的资格。手里那张支票是对她和孩子最后的仁慈,也是她们之间到此为止的证明。陈晨走了,赖彦容坐在机场大厅里迟迟未动。在这种迎来送往的地方,每天都上演着世间的悲欢离合,什么是生活,这就是生活——
有人走,有人来。有人默默等候,也有人转身离开。
一年半的雪藏,她的人气早已下滑,唯一剩下的就是良好的口碑。判决书下来的前天,公司通知她可以回去开工。陈珅跳槽,易天入狱,腾阳连连折损两名大将,剩下的又都是一些新招的练习生。如此情况下,刘安只能调转枪头回来找她。凡事因利而散,凡事也因利而聚。当初从老家回来后,她的通告,商演,试镜,等等活动全部都被停了个彻底。原因公司里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没人敢为她求情。杨茹让她等,或许刘安消气过后会让她解冻。彼时易天的事业蒸蒸日上,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广告,电视,唱片,遍地开花。一颗摇钱树倒下去,还会有千千万万颗摇钱树站起来。也许还没等到刘安气消,她自己就已经过气了,所以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从前赖彦容对于挡道两个字没有多大感觉,然而当她在电视上看见易天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时,她突然就生出了认同感。没有了陈珅,刘安只能捧易天,那么没有了易天呢?
半年前
郊区的地下室还是老样子——
潮湿阴暗蟑螂遍地。
早前刚刚下过一场暴雨通道被灌成了一条小河。河面上飘着垃圾袋,快餐盒,用过的姨妈巾,等等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全部都是被大雨冲进来的,水面散发着阵阵恶臭,即使隔了老远都能把人熏晕过去。
“honey,你确定我们要进去吗?”杨笠站在地下室门口,在看到一只风干的死老鼠从里面飘出来后,声音颤抖得更加明显。
“你在外面等我出来就好。”赖彦容边换水靴,边对身旁的人交代道。
一年前李佩因为要照顾家庭,节后没多久便递交了辞职信。那时洽逢刘安开始对她进行封杀,辞职办得异常顺利。吃散伙饭的时候,她认识了杨茹刚从国外回来的弟弟杨笠。姐弟俩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他们都喜欢男人。
“这是你的新经纪人”饭桌上杨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像鸨子介绍姑娘似的介绍着自己的弟弟。
“你好”对面的男人正忙着给自己对镜贴黄花。
杨笠的品味就像他衣服的颜色一样浓烈而又夸张。赖彦容相信杨茹的安排,只是新经纪人的过于热情让人实在那以招架。从见面伊始他就一直honey,honey的叫个不停。导致一个月后,只要听到honey这个单词,赖彦容都会下意识的回头以为是别人在叫自己。杨笠对唇膏有着狂热的执着,平日只要不吃饭,他手里一定会拿着润唇膏,开心的时候抹一抹,不开心的时候更要抹一抹。男人的嘴唇一定q弹润滑是他的座右铭。他时常吐槽赖彦容活得粗糙,总是毫不吝啬和她分享自己的面膜。spa,瑜伽,美容,舞蹈,更是从来没有一个落下过。杨茹说自己的弟弟比她这个姐姐活的还像个女人。
“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女人”杨笠反驳的话说来说去永远都只有这一句。
***
赖彦容换好鞋子,打着手电筒走进通道。墙壁两边晾满的衣服遮住了门牌号,她一家家翻找过去,终于在末尾的时候找到李佩所说的130。几天前陈晨在某家私人诊所生下一个五斤四两重的男孩,取名陈漾。父母嫌弃她未婚怀孕给自己丢脸,早在春节前就不与她来往。
大雨过后屋子里全是水,身边的孩子刚刚吃过奶正在睡觉。床上堆满了从成衣厂拿回来的半成品,每件衣服在打好的时候都会留下一些线头,陈晨负责把那些线头清理干净,做好一件衣服有两毛五分钱。所以她每天至少要剪四百件衣服的线头,赚够一百块,才能保证自己和孩子的开销。易天从那过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