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了这些,李茂贞整个人都轻松了。
而李元兴也无奈的接受了自己大唐后裔的身份,他连穿越这种事情都经历过了,区区一个大唐后裔的身份也至于将他吓倒。
两人相继沉默,李茂贞好似在给李元兴接受的时间。
好一会,看着李元兴已经恢复正常的神色,想来是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李茂贞才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脸色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
看到李茂贞脸色重新严肃了起来,李元兴便知道还有重要的事情,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我儿,为娘刚刚想起另一件事情。周叔曾言,清理你弄塌的屋子时,无意中发现了异香,经过查证,乃是西域噬幽兰香,此物在西域也很难见到,可令人不断烦躁以至发狂,其作用对患有痴病的人最为有效。必然是有人要谋害于你,你能否记得有什么鬼祟的人曾进过你的屋子?”李茂贞问道。
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当初的李元兴不过是一个傻子,歹人如果进入他的屋子做什么事情,不一定会避着他。
李元兴一愣,双眼微微一眯,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他原本就觉得傻子‘李元兴’的死有些诡异,现在看来真的是被人谋害。
李元兴仔细回想,记忆里除了一段时间的确经常闻到一种异香外,并不知道什么鬼祟的人曾进入过他的屋子。或许有过,只是傻子‘李元兴’转眼便忘了,并没有记忆在脑子里面,也确实,除了经常接触到,听到的,有一些片段外,傻子‘李元兴’记忆里的东西太少了。
“孩儿想不出什么。”李元兴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孩儿觉得,既然有人想要谋害孩儿,那么此人就必然有一定的动机,而最大的动机应莫过于孩儿挡住了他的利益,此利益八成能从谋害了孩儿之后得到!”李元兴又双目闪着寒芒说道。
人与人之间,大多数时候就是利益的结合,要做一件事情,大多数也是利益的驱使,利益几乎是一切的动机。
“只是,当初还是傻子的孩儿,连岐王府都没有出去过,究竟挡了什么人的利益!”李元兴前世曾当过十几年的‘大哥’,对有些东西非常敏锐,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让他抓住了一些东西。
李茂贞也皱眉道:“这也正是为娘想不明白的东西,我儿究竟挡了什么人的利益,那要谋害我儿的贼子想要达成怎样的目的。”
李元兴沉默,李茂贞也沉默。
好一会,李元兴目光满含异色的才开口问道:“娘,大哥和二哥是几岁的时候被您收养的。”
“你大哥和二哥都是在你出生的那年被为娘收养的,你大哥当时四岁,你二哥则只有一岁。”李茂贞没有多想便开口回答道。
“四岁?大哥知不知道他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李元兴又问道。
李茂贞皱眉,犹豫了一会才回答道:“这个娘不太清楚,但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毕竟你大哥当时也就只有撕碎,四岁的孩童并没有到晓事的程度,况且为娘从收养他们开始,便一直对外宣称是亲子,从不曾对他们透露过什么。”
李元兴摇着头说道:“四岁的孩童或许还没有到晓事的年纪,但对于一些足有深刻的事情他却一定不会忘记,娘的收养极大的改变了大哥的命运,这样的事情太深刻的,大哥哪怕当时只有四岁,相信也一定不可能忘记!”
李元兴说到这里已经极为明显了,那便是怀疑事情是李继崇干的,他并不担忧自己这样说,会在李茂贞心里留下容不得大哥二哥的印象,因为他更清楚自己这个亲子对李茂贞的重要程度,李茂贞绝对比他还要更想扼杀那些威胁他的人。
李元兴或许可以等到自己查到一定的真相后,才对李茂贞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他并不想那样,有些事情,更早的知道才能够针对部署和防范,才能够尽可能的遏制一些可能因为防范过晚而造成的损失。
“娘领导岐地,成为岐王以来,相信还没有确立岐王世子之位吧。若是近几个月,甚至一年以来,曾不断有人多次向娘提出要娘尽快立下岐王世子,还不断搬出大哥这些年曾立下的功劳,以及大哥的‘长子’之位,说只有大哥是最合适的人选,而这些年又跟大哥颇为密切的话,那么孩儿被谋害的事情,就必然跟大哥脱不了关系。”李元兴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茂贞愣住了,很复杂的看了李元兴一眼,她能够以一介子女之身,女扮男装撑起偌大的岐国,东抗朱温,南抗王建,绝对不是笨人。
李继崇和李继尚只不过是她为了掩饰自己和亲生儿子李元兴的身份而收养的两个养子,她经营凤翔便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帮助亲生儿子李元兴光复大唐,在她的心里,哪怕亲生儿子李元兴是傻子,可却也是实打实的大唐血脉,凤翔也只有大唐血脉能够继承,李继崇不是大唐血脉,将来能够名正言顺的继承岐地的岐王世子之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考虑的。
如此,当初李元兴还是傻子,要说还能挡了谁的利益,那么只有可能知道自己和老二李继尚不是李茂贞亲子,而只有老三李元兴才是李茂贞亲子的李继崇了。
只有李继崇因为知道自己不是李茂贞的亲子,不是最有资格继承岐王之位的人,心里有自卑,有急切,更有野心,才会想尽可能的快速确立自己岐王世子之位,将来好继承李茂贞打下来的岐国,而有这样的动机。
李茂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