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东带着范媛媛回到范丽丽身边,将事情简明扼要说了,但他并没说出东西是范媛媛找到的,更没提起那只鸡。他说应该将东西立即送给何凤建。范丽丽同意了,并同意姐姐跟他一起去,但不准带着鸡去。廖承东带着范媛媛马上又赶到警察局,将东西交给了何凤建。
其实何凤建也是刚刚才回到办公室的,廖承东跟范媛媛拿到资料,后又被抢的那一幕他都亲眼看到了。他对别人不放心,这一次,他亲自监视廖承东。只是他没想到,范媛媛竟然跟廖辉那么亲热,像小两口似的;只是他没想到,范媛媛居然知道东西藏在那地方;只是他没想到,廖辉竟然如此及时地把东西交给他。范媛媛来了,他不能稍有怠慢,他的热情和体贴也就写在脸上,但让他难过的是,范媛媛对他的热情并不买账。她一步不离紧随着廖承东,那双眼睛很少离开过廖辉的脸,这让何凤建很是反感。他也看出来了,廖辉有些不自在,他也能看得出来,范媛媛真的有点不正常。但不管怎样,这种局面让他难堪,他不想让这难堪的局面继续下去,就派车送廖承东跟范媛媛回去了。
何凤建立即驱车去见父亲。
现在,何满庭的桌上就摆着那些资料和图纸。
资料是编了号的,何满庭一张张看完了,问:“怎么不全,还有呢?”
何凤建就把看到的情况跟父亲如实禀报了。
何满庭觉得奇怪,问:“你真的看清了吗?我不相信范媛媛会知道藏东西的地方。”
何凤建说:“我也纳闷,可我看得真真切切的。看到他俩从家里出来,走在街上时,估计范媛媛走热了,就脱上衣,一张纸就从她身上飘下来。廖辉当即捡起来看了,很惊愕的样子,后一直跟范媛媛说话,看得出来,他是在问范媛媛那张纸是怎么回事。随后,范媛媛就带着他去了明珠商行后面的小巷子里,范媛媛指指墙头,廖辉才爬上去掏出了这些东西的。”
“廖辉怎么就去了范市长家?”何满庭问。
“是范丽丽带他回家的。”何凤建回答道。
何满庭微微点头,他想到了范丽丽打电话跟他借廖辉的事。他相信范媛媛半疯半傻根本不会知道藏东西的地方,知道地方的人一定是范丽丽。她是陈克的女朋友,她有这个条件,更有这种可能。可是,范丽丽又为什么要通过廖辉和范媛媛之手取出东西来,而不是她自己去取呢?
“范丽丽是怎样的一个人?”何满庭又问。
“范丽丽比范媛媛强一百倍。”何凤建答道。
“我是问你,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她性情如何?思想倾向又是怎样的?”
“爸爸,当初提亲时你就该跟我说声,范媛媛是得过病的。”何凤建答非所问。
“范市长是跟我说过,但又说治好了,这几年都没发过。怎么,你后悔了?”何满庭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爸爸,我不敢。可是,她整天跟在廖辉屁股后头转悠,哪里像我的未婚妻?旁人会怎么看我,怎么说我呀?”何凤建一脸愁苦地说。
“我也看出来了,原先她天天都跟着琴音,其实她是喜欢廖辉。得过那病的人是装不来的,但我想,廖辉跟她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我也知道,他没那胆,可问题是范媛媛眼里根本没有我,你让我怎么面对她?就说她刚才进我办公室那会,我热情对她,她居然不给我一点好脸色,跟廖辉挨得紧紧的,我看着都心烦。”
“或许是春天到了,病情稍有发作吧。好了,这事不说了,还是说说范丽丽吧。”
“范丽丽那是既漂亮又聪明,不过性子也怪,听说范市长是准备让她到政府机关上班的,她不去,整天游手好闲不说,还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男孩子,就喜欢跟陈克这类的人交往。我跟她交往过几次,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思想倾向。”
“这类人最可怕,只怕范市长也弄不清他小女儿脑子里想着什么吧。”何满庭喃喃道。
“爸爸,你是说范丽丽跟陈克可能都是反日分子?”
“陈克为什么不跟我们打电话,而是打电话给廖宏波?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那我们怎么弄,对范丽丽?”
“我们仅是推测,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不能随便讲的,范市长都不管,你管做什么?”何满庭盯着儿子说。
“我明白了爸。”
“看清楚抢东西的人了吗?”
“看清楚了,他是军统的人,叫黑脸,正是我们通缉的人。”
“这么说,军统在义江城还有组织。快把东西交给日本人吧,对我们父子来说,也算给他们一个交代了。”何满庭既无奈又有些放松地说。
何凤建还有不放心的地方,问父亲,“日本人要是追问起细节,我怎么说?”
何满庭说:“细节上不必多说,你只说东西是在明珠商行搜查到的,还要强调说,目前搜查工作还在进行中。”
“黑脸抢东西也不用汇报吗?”何凤建问。
“这个必须汇报,凤建,凡事多动动脑子,你不汇报,日本人让你追查其余部分,你能追到吗?再说,就你,能对付得了军统?”
“知道了父亲。”
将东西交给日特务机关后,何凤建驾车亲自来到范府,他要请范家姐妹吃饭。范丽丽果然答应了,说:“还有一个人你不会忘了吧。”
何凤建说:“我知道,我怎么会忘了他?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怎么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