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与南疆边境的战火还在持续。
南疆军粮草尽失,西周军那日晚上在乐陵城已经让这些南疆军逃走一次,这回怎么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夜袭后,西周军修整了一日,姬凡便领着人与南疆军正正式式的开战了,而谢林留守乐陵城。
西周军经夺乐陵及围剿两役连胜,士气得到空前的高涨,一鼓作气在半月内又连夺陇右、嘉裕二城。
南疆军的战线一退再退,直至嘉裕后方的襄城,龟缩其中不敢再与西周军正面交锋。
而此时昌仪彧已由原先的卧病在床到了勉强可站立的地步,南疆军的统帅还是昌仪彧,但昌仪族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至于南疆军的粮草问题,在这几日都是靠嘉裕与襄城的存粮勉强支撑,而北齐援军带的粮草只够他们自己吃。
粮草被烧一事后,昌仪族长早就派人从就近城池抽调粮食应急,月妩华也下了支援的命令。
但是,在粮草运送的过程中,却是遭到了多方势力的阻拦。
等粮草到达南疆军所在时,他们已经连失两城,南疆军与北齐军的粮草都已经到了极度匮乏的时候,每个兵士一天只够吃一餐,昌仪彧一天也最多只能吃两餐。
而粮草到襄城时的总数也只有他们送出的一半,大概路上还是被那些人截了部分。
但也是因为这些粮草到了,南疆北齐援军这才堪堪守住了襄城。
现下南疆军由最chū_yè袭乐陵的十五万只剩下了五万,因为他们后来无粮草,都不敢太正面应战西周军,大部分时候是且战且退,所以损失的人数比夜袭的要少许多。
北齐五万援军还剩四万。
而西周军在粮草充分,将领安然,士气高涨的情况下,只死伤了一万人马。
乐陵后的推进,几乎都是姬凡统帅的,谢林跟在后面收拾姬凡打下的城池后续。
不光谢林,西周众朝臣,周边关注西周南疆大战的几国上层人物,对姬凡这个西周始创的小皇太女又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一些先前只知姬凡太女名头,不知她的事迹的人,去调查姬凡近来所为后,也不得不感叹西周顺安太女在行军武学上的天赋,比前几年同样年少成名的昌仪彧更优秀。
西周帝宫
在太和殿上,百官身前,西周帝听到边境传来的条条捷报,骄傲自豪的同时,眼底是深深的担忧。
他的凡儿啊,优秀的举世瞩目,却也吸引着掩在暗处的毒蛇们露出了锋利的獠牙,站在了风口浪尖的至高点。
听着前来传讯的将领说完边疆战事连连大捷之况,定王率先上前向西周帝恭声道:“顺安太女天纵奇才,乃我西周福气啊。”
说完,衣摆一撩,向西周帝行一大礼道:“愿我大周延绵万世,重掌河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顺安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朝臣听了,也跟着定王行大礼,齐声道:“愿我大周延绵万世,重掌河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顺安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几十人同时而言,“千岁千岁千千岁”的余声绕旋于太和殿许久不散。
西周帝见此情景,自姬凡走后,少见地开怀大笑,连忙抬手道:“众卿平身,众卿平身!”
临华殿
贞妃站在院子里,此时已经是初冬了,原先院子里被西周帝换成的浓烈似火的秋海棠,此时渐露颓靡之势。
拨弄着手中恹恹的秋海棠花盘,纤细的素手在鲜红的映衬下,越显得色白如玉。
顾庭跨进院里,就看到个清冽如寒月的窈窕背影。
颇具兴味地挑了挑眉稍,开口道:“娘娘的兴致好像不大好。”
听到身后的声音,贞妃也懒得回头,淡淡道:“何以见得?”
顾庭轻笑一声,不想与贞妃再说些有的没的,直接切入正题道:“娘娘应该也呆腻了这空荡荡的临华殿了吧?”
贞妃闻言,眸子一暗,冷声道:“顾相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可知道阿鱼曾因缘巧合拜入覆玉宫宫主诸葛无渊门下。”
贞妃不知是从顾庭口中听到了阿鱼二字还是诸葛无渊这个名字,不由面色微变,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哑声道:“你到底是谁?”
顾庭勾勾嘴角,“顾某与阿鱼乃是同门师兄弟。”
贞妃手中一用力,掐断了秋海棠纤细的经,也终于转过身来,定定看着顾庭良久。
顾庭毫无畏惧地任贞妃随意打量。
贞妃看顾庭一身坦荡的样子,心里便信了他的言辞几分,语气放软了些,“顾相此次前来,是为了阿鱼?”
至于顾庭怎么会知道诸葛长鱼与她的关系,贞妃倒不甚在意,从蛊兵一事后,她早就知她的真实身份迟早会被发现。
顾庭闻言,微微颔首。
“阿鱼在南疆前线,月妩华让他督进战事,如今南疆连败,他怕月妩华伤及你。”
贞妃眸色微动,想到她这个自出生就因为她而饱受磨难的儿子,心中就不由泛起阵阵疼意。
“顾相想如何安置我?”
“娘娘倒不怕我说的是假话?”
贞妃敛了敛眸,自嘲一笑:“假话又如何?我的身份你们想来都知晓了,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看你的样子是为了阿鱼欲保我,我自是乐意至极。”
顾庭扬唇,贞妃看得透就好,不然他再解释取信也太麻烦了。
顾庭走后,方才一直在屋里盯着贞妃与顾庭聊天的佳正跑出来,到贞妃身边,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