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寐,盛香霓告诉宋眉山的时候,宋眉山正给陆长安挑衣服。陆长安的拍卖行开始正式运作,他们工作室的名字就叫‘冷香’。太普通的名字,宋眉山问陆长安的意见,容素素说叫什么名字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几位当家的艺术鉴赏师到底有没有眼力劲儿。
宋眉山为陆长安戴上了配饰和袖扣,她说:“借力打力,汪琳要把傅明.慧逼疯,哥哥,你这招真好。”
“嗯,四两拨千斤。”
“我要让他们知道后悔,我不是花瓶。”
陆长安穿黑色西装,灰色绸缎马甲,他说:“你是无价之宝,他们带不走,只好砸碎它。”
“你当我是颐和园?”
男人道:“铜雀台,铜雀春深锁二乔。”
宋眉山笑,她轻轻拍陆长安的西服,“你比较美,你是我的小乔。”
等陆长安和宋眉山携手下楼的时候,宋眉山站在楼梯口,“哎呀,哥哥,等我一下,我忘东西了,我买了礼物,庆贺你们开幕式的,稍等片刻,我回去拿。”
陆长安站在二楼,“好。”
“砰!”
一声巨响,陆长安黑色奥迪的挡风玻璃被砸碎,一辆货车上的钢架广告牌掉下来,不偏不倚砸在黑色奥迪a8的前排挡风玻璃上。
宋眉山在四楼看得清清楚楚,她匆匆下楼,见陆长安安好无恙,才紧紧抿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陆长安抱她。
宋眉山抬头看陆长安,“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会崩了傅明.慧和她身后那一帮人。”
“冷静,眉山,冷静点。”陆长安拍宋眉山的背。
宋眉山吸口气,“算了,报保险,保险公司赔。我们换车,有防弹玻璃的那种,全黑的,密不透风的,林肯,怎么样?”
“随你,要不要加长,就华尔道夫大酒店门口停的那种?”
“谁跟你开玩笑。”宋眉山将陆长安转过来,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看他是不是完好无损,“陆长安,我跟你讲,我今年不把傅明.慧送精神病院去,我就不姓宋。”
“那也可以改姓陆,冠夫姓。”陆长安建议。
宋眉山仰头,“那也得你好好活着,活到我们拍婚纱照,活到我们生孩子,活到我们持证上岗。就你这么不禁折腾,我心里担心,非常忧虑。”
赖银宝开车来接他们,那黑色奥迪被保险公司测评估损中,赖银宝道:“这是什么情况,是刚好被砸了,还是你们自己撞上去了?”
宋眉山说:“本来我们都该在车上的,陆先生已经准备走向车门,结果我漏了东西,我上楼去拿,陆先生停下等我,就这么短暂的功夫,意外出现了。”
赖银宝摸摸脖子,“幸好没有伤及无辜,不如你们换地方住吧,换房子,反正这里没有电梯,他上上下下也吃力。”
宋眉山撑着额头,“治标不治本。”
“那怎么办,这一天天的,你们睡觉不得睁着眼睛啊。”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陆长安说。
宋眉山看赖银宝,“陆先生说得对,我打算回深圳,我就到傅女士家对门住着,门对门面对面,看谁先弄死谁。”
“那他呢,他不走啊?”赖银宝说:“眉山,你一个人回国不行啊,陆长安得和你在一起,你不管他了?”
宋眉山道:“他要复诊,苏尔科夫要看他的情况,他不能走,他想走都不能走,我不同意。”
陆长安摊手,“宝哥哥,我娘子不要我了,我打算先去你那借住几天,正好我车也坏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
赖银宝捏自己后颈,“你们俩人真是——真是,真是我的冤孽啊,孽债。”
陆长安进入了后一阶段的康复期,这一阶段尤为紧要,术后一年的时间里,宋眉山将他看得像宝贝一样,不许他出丁点意外。
宋眉山已经成了苏尔科夫家的常客,她有空就约苏尔科夫喝咖啡,还顺便鉴赏茅台。只要宋眉山搬出一箱子茅台,老头就心领神会,大概就是陆长安哪里需要格外看护了。
宋眉山在回国之前,又去苏尔科夫家做客,这回她没搬茅台,换了个花样,她带着粽子,端午粽子。
艾叶粽子用细毛线扎着,一堆能吃,一堆不能吃。
宋眉山将能吃的一堆先提出来,说:“这个是糯米,沸水煮之,米软就能吃。”
至于那一扎不能吃的,只要不眼瞎的都知道,那不是粽叶,那是美金。扎成粽子形状的美金,这一组假粽子夹杂在真粽子里,宋眉山说:“教授,我的丈夫就拜托您了,他晚上睡觉偶尔头疼,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完全康复。”
白发老头看着这个出手格外大方的中国姑娘,说:“陆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中,他的恢复到今天这样已经是个奇迹,若要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