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春说着,声音已经哽咽起来,她现在已经完全听不下去景画的询问了, 她的心思全部都在小顺想要跟他说话这个方向想。
也是讽刺!一个完全不相信命运的女人,突然在这一刻对命运认输了,是的,如果小顺能够醒过来跟她讲话或者托梦给她或者附身在毛文芳身上,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总而言之,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的话,她就宁可相信,命运这种事是真实存在的。
景画其实一直在犹豫,自己说过把玄学算命这件事默默收起来,也对上门找他的人选择回避,但是棘手的事情还是在她眼前发生了,她必须作出选择,帮还是不帮?
景画纠结了一会儿,她的手心都出汗了,季晓歌把她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双手上,然后替她扇一扇,他似乎并不在意景画会怎么选择。
顾晓春一边哭一边回忆着小顺的跟她在一起时的场景,那些小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像是电影胶片一样,一格一格的,在她的心里面盘旋。
面对眼前的病人,景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用上牙齿咬咬下唇,算了,就这样吧,都是帮助别人,什么形式不重要了,景画站了起来,伸手握住了顾晓春的手。
“顾大姐,你先别着急,不一定是那个锁造成的,那东西我知道,八门阵锁,只要脱离了你的身体,就不会对你造成影响,更不用说是对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毛文芳,你跟你婆婆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那个东西都并未波及到你的婆婆。”
景画说的话,像是有一股能让人镇定下来的魔力,顾晓春渐渐的冷静下来。
景画继续分析:“如果真是锁有问题,毛文芳同志也住过了一周了,这一周里面并没有出现类似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是今天突然。所以我怀疑是有什么东西在今天起了变化,影响了她房间的风水布局。顾大姐,今天有什么异常?”
顾晓春想了想,摇摇头,“今天没有什么异常的,我跟她聊完天以后就各自回房睡了。”
“啊,对了,我今天去集市,买了肥皂给她,她带回房间了。”
“肥皂不碍事的,”景画说,“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东西。”
景画又摸了摸毛文芳的脉搏。“除此之外,并无大碍,不如现在就送你们回去。”
“可是她还昏迷着。”
“她现在不是昏迷,她现在是被打晕了,一会儿就好。”
景画看着梅前景:“你背她?”
“没问题。”
梅前景努力扮演一个局外人的角色。
“顾大姐,咱们走吧。”
景画扶着顾晓春,季晓歌上前帮忙,把毛文芳放上梅前景的后背,然后季晓歌检查了一下室内,将刚才小护士送他们过来的时候拿着的一盏提灯找了出来,重新点亮,帮他们带路。
黑夜无声又漫长,在村子里尤其,虽然白天已经喧哗过,杀猪声、热闹的欢笑声和因为分配不均而争吵的声音在入夜后渐渐消散,村里的农民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顾晓春家。
景画今天走路太多,她觉得小腹下面有点沉沉闷闷的不舒服,似乎孩子在跟她说:“妈妈,我累了,给你晃的。”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脑补。
顾晓春家到了后,景画让梅前景把毛文芳放下来。
“哪个是毛文芳的房间?”
顾晓春指给景画看:“正向阳处,就那间。”
正向南,最宽敞的那间。
“你婆婆住在哪边?”
顾晓春又指了指另外一边。
“坟地在哪边?”
顾晓春想了想,坟地路程太远,走路的时候七拐八拐的的,要真的让她一下子说出坟地相对于自家的位置,也只是个大概。
“那边。”
“嗯,是季小顺家的祖坟吗?”
顾晓春点点头,“是的。”
“目前看来,这些方位都没有什么问题,我们进去看看。”
进去以后,梅前景已经将毛文方放在了床上,然后梅前景很有分寸的退到了众人之后。
景画四下查看:“果然有问题。”
顾晓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