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燕横秘密出入过藏宝洞数回,盗出不少东西,单独藏了个地方。除了侯捷外,无人知此半点。燕横此举自有他的目的。这一日,来找东方奎,道说于某处发现了个秘**窟,里头藏了很多的珠宝金银。东方奎一听,眼迸神采,说道:“还有这事?九华山内原来另还有一处宝藏?该我财运亨通。”以为是绿林先辈所遗。教燕横引着来看。燕横把东方奎领到了自己藏财宝的地方,那一大石头挪开,露出了窟口。这口儿比狗窦大不许多,须伏身向里钻。但到了里头,却不一样,见开阔些。里头有一堆草,把草扒开,露出来了金银财宝。待见到这些东西,东方奎立时眼直了,一副贪婪相,嘴合不拢嘴地傻乐。两只手抓着个,摸那个,又捧这些,不住颤抖。燕横道:“还是赶快放到咱们的藏宝洞里保险,免被别人寻了去。”东方奎道:“很对。”两人脱下外袍,先兜了部分财宝,各结个大包儿,往藏宝洞。放的时候,事先因没预备装它们的,得先找并不满当的箱子、匣子容纳之,也须归归类。东方奎打开了一个箱子,想看看能否可以再装下一些,却见里头盛着石块,财宝没了,大惊。连又打开了六个箱子,其中有四个如上。此时,燕横假为不知,也惊呼起来:“大哥,怎么里头装的会是石头?东西搁长了还会变怎的?”东方奎大叫道:“我晓得了,定是哪个贼偷了我的金银财宝。偷就偷吧,还塞箱子里些石块,戏弄人,真真可恼。我说怎么能凭空另生出个藏宝窟,天上掉下来块‘肥肉’,必为被盗之物。”燕横道:“那这能是谁干的呢?他手里肯定会有钥匙。”东方奎道:“不会吧?这钥匙只在我手里有一把,谁人还会有?”燕横道:“没钥匙不会偷着配?凡是经手的人都值得可疑。”东方奎道:“除我之外,袁不二、潘南、毕龙都曾沾过手。你和你兄弟只是随我来过,并不记得曾经单交给过你们一回钥匙。其他人却没一个晓得这个藏宝洞,他们也更不会,怕也无能力进得。”燕横道:“那就是袁不二、毕龙、潘三哥有嫌疑。袁、毕二贼已死,是不是他们干的查与不查已无所谓,只不知潘三哥与此会否扯有关系,会否是其所为。也或许咱寨里藏龙卧虎,有那高人,不须钥匙,便可开启藏宝洞之门。猜而不能有果,还是我于夜里来靠上几回,盯是谁来。事情先别声张出去。”东方奎道:“好,就辛苦你了。”
燕横装模作样守了二夜,再转过明来,来找东方奎。道:“大哥,盗宝的贼就是潘三哥,这可我亲眼所见。他使钥匙把门开开,进去了。工夫不大,拎出个包来。我瞧瞧跟着他,便到了那个穴窟。他挪开石头,钻入其中。听里头一阵乱翻,还听他骂了两句什么,随后就出来了,拎包回了寨子。本想连夜告诉您来这,又怕打扰了您的睡梦,才拖到今早上。”东方奎大怒,道:“这个潘南也和我藏着、掖着,他盗取这些珠宝做啥?”燕横道:“人有几个不恋财的?况洞中宝藏之所来有他相当大一份功劳,自己却又对它说了不算,不能真正拥有,自然因此憋屈,不平衡。之所以会偷偷弄一些,怕是不肯继续在山上当这个挨人骂的贼,打算去捐个官做,改头换面,由黑道摇身混上白道。要不就做个大财东吧,也很逍遥。这是弟的乱猜测,玩笑话。总之,他欲为自己铺垫后路。”东方奎骂道:“这个东西,真气死我了。你去,把他提来,我要当面问问这档子事。”燕横答应一声,去了。却先回自己屋里,取了个小包,往怀里一塞,掖腋窝里夹了,然后才去找潘南。潘南正在南寨自己的屋里躺着呢,燕横进了门,看无外人,把门掩了,对潘南道:“三哥,不好了,您赶快走。”潘南一愣,看燕横神色慌张,似有何特别的事情,问道:“走?哪去?出了何事?”燕横道:“大哥他想杀您,您快些走。哪去都成,越远越好。只别迟疑。”潘南闻言吃惊非小,十分诧异,问道:“什么,有这等事?您凭什这般说?我从没做过对不起大哥的事,他却怎要杀我?”燕横道:“绿林人杀命还讲道理?莫须有。三哥,您这个人太过厚道,短心眼了。二哥、四哥怎么死的?你不知否内情?”潘南道:“他们俩反叛大哥,才惹来了杀身大祸,自是罪有应得。”燕横听了,连摇头带摆手,道:“错,错,完全不是这样的。二哥、三个从来就没有反过大哥。但凡人到了一定地位,居高临下,内心都会产生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惧,生怕摔下去。这种恐惧或许来自外界,或许源于内部。权力增大,**增强,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忧患与压力。一部分人对于下面,会逐渐产生不信任感,甚至对于以前较为亲近且功劳至大的人亦如是。生性多疑的人尤其严重而突出,此缺点又是难以校正的。由此,便能引发不良后果,导致悲剧。大哥便是这样,他不是神圣,当然不能事事认知,所处置必定会出现某些不当。你难道就没有觉察到你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吗?便是不祥预兆。他或可能听信了谁人的坏话,对您,还有二哥、四哥存有了戒备之心,担心你们三个暗中培植势力,将来谋他性命而坐山主之位,故此他便要将心头隐患一一除去,降低以后可能面临的危险,以确保位子永固无忧。那一天,毕四哥去青阳县城春花馆去,并非是刺杀大哥,而是去规劝他。作为一山之主,不少事情须他决断,却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