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无言,沉默。
“噢?是个狠角色?”身为海族外交官的扎格尔,在战争期间化身为海族审判官,他审判的对象就是反动的海族,审判官带着对自己所审判的一族的强大威压,能在扎格尔如此强大的威压的压制下还守口如瓶的海族,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那我,就不客气了。”扎格尔冷冷地念了一声,别在腰间的一块并不起眼的小令牌突然之间金光乍现,一股霸道的——至少对面前这位被俘的海族战犯来说,极为霸道的力量,被解放了出来,肆无忌惮地摧残着他的意志。
圣贤遗物,海族令!和平时期象征着两族的友谊和外交上的独立行政权(也即是说,只要海族外交官觉得有必要,可以略过议会向海族宣战,这个指令只有海族外交官本人以及本代议会长可以终止),而处于和平之外,战火纷飞之地,这块令牌就是所有违抗人族意志的海族人的噩梦,它就是审判官的屠刀,无形地审判叛乱者!
“那么,我再问一次,姓名。”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波动,扎格尔并不显得多么凶神恶煞,反而比刚才还要平静。
“啊——”那个硬气的海族人还来不及多想什么,也来不及去维持他的硬派形象,对海族无尽的威压让他只能惨叫不已。
“沙沙巴,黒鳍氏族的人……”那名海族人咬着牙,但已没有了抵抗的勇气,海族之令的威能,让他恨不得直接把大脑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给外交官阁下看。
“职务,或者说社会地位?”
“将军……执掌一个总军团。”
“海族目前的军队构成如何?”
“我,我不知道太多……噢,不,圣光啊,不要再释放那道能量了!”沙沙巴痛苦地哀求着,甚至抛弃了海神的眷顾,转而向人族的信仰——圣光,祈祷而哀求着。
“说你知道的就好,除非你想以身试法,尝尝在海族令面前说谎的滋味?”
“军队现在分为两部分,十个总军团中,两个驻守在家园里……”
“等等,”扎格尔皱了一下眉头,“你说什么?两支总军团驻守?只有两支?”
“是,是的。”沙沙巴的声音有些颤抖。
“水晶海,珍珠海,宝石海,呪血海,四大海居然加起来只有两支军团驻守?”
“至少我知道的,就是如此。”
“这事儿不对……”扎格尔能清楚地感知到面前这个海族人早已丧失了抵抗的意志,既然沙沙巴没有说谎,那这件事情就极为不正常了。
“现在的海族族长,是谁?”
“来自珍珠海的人鱼王,蒙克斯塔?海洋之歌,伟大的人鱼族族长!”
“人鱼族?该死,你们这群蠢货,白痴!鱼人都是弱智吗?我,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这种局势都看不懂?”扎格尔听到人鱼王之名时,心里就已经有些明白了现在的情形,一想到他的分析结果,扎格尔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审判官阁下,沙沙巴可绝无半句虚言啊!”鱼人的智商的确普遍不足,沙沙巴可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审判官会突然之间不顾形象地大吼起来。
“好,我再问你,现在驻守四大海的两支军团是哪两个氏族的嫡系?”
“这……似乎是血鲨氏族和海妖氏族吧?”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真是没有王法了!好一个血鲨,好一个海妖!”扎格尔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海族内部发生了什么了,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个氏族密谋的具体对象,或者说……还不清楚他们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扎格尔在审讯室来回踱步,一条妙计突生于心。
“沙沙巴,你的罪,叛乱之罪,应该如何审判,你自己可知道?”
“……死罪?”沙沙巴稍稍犹豫了一下,但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让审判官放过自己的理由,只能颤抖地回答了两个字。
“看来还有点脑子。我还以为鱼人都是蠢货呢?”沙沙巴听着审判官扎格尔冷漠轻蔑的语气,知道自己的命运来到尽头了。他原以为自己应该成为海族的英雄,一位伟大的鱼人将军,他还年轻,鱼人的寿命不长,但高阶的鱼人怎么也得有三百岁的寿命,他才刚活了三分之二,他可是鱼人族——黒鳍氏族的天才,有希望冲击九阶的存在。
不过事到如今,沙沙巴也知道,他的一切都已经是镜中花,水中月了。他再也不可能去冲击九阶了,因为他即将丢掉他的命,他将和许多无名的先辈一样,倒在八阶巅峰的瓶颈上,后人不会记住他的名字。
沙沙巴本就不聪慧的大脑也已经彻底放空了,他开始提前感受死亡,两百年的岁月在他眼前像走马灯一般掠过,他不想等到上刑场的时候回忆,他害怕来不及回忆完他的一生,甚至,他害怕自己被就地处死。
杀人无数的黒鳍氏族的将军,也曾经问过自己,他的成百上千的刀下亡魂在死之前究竟有什么感受,今天他也终于感受到了死到临头的感觉——没有感觉!是的,原先以为的不甘、不舍、仇恨和后悔,统统没有出现,他所能想到的只是——出征,战斗,被俘,处死……没有悔恨,没有求饶。
是的,按照一般情况,事情就应该这样发展下去,他沙沙巴也就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了。可是偏偏,扎格尔今天决定放他一条生路,去布一场更大的局!
“怎么,觉得自己要死了?”扎格尔戏虐的声音传到沙沙巴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