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江与贺邵伟二人将在供销社打的满满一玻璃瓶的白酒喝净之后,又掏出几斤的酒票晃晃悠悠的前往供销社打酒,贺邵伟来到柜台前,只见售货员身着一件大棉袄在那头不抬眼不睁的嗑瓜子,见一男子走三步退两步的向着自己而来,当即懒散的起身,这男子正是贺邵伟,与宋永江喝了一斤多后心中仍是憋闷,于是继续来这在打上一斤。走进售货员身前,顿时闻到一股扑脸的酒味,售货员立即沉下面容,尽管贺邵伟拿出了酒票,但仍不想卖给他,只道今天的酒都供应完了,明天再来吧!说罢继续嗑瓜子。贺邵伟一双直勾勾的醉眼死死盯着女售货员,此刻舌头都已经硬了,含糊不清的说道,不、不卖?小丫头片子,给你脸了是不,谁、谁都想欺负我们是不!告诉你啊,知道我谁不,我道里一哥知道不!撒楞的,把这个给我装满,要票给你票,要钱给你钱,别废话!这时引来周围很多人都注意到这边,女售货员直接叫嚷着,来人呐这有个醉鬼耍流氓了!快来人呐,给你整派出所去!这一喊不要紧,将供销社里买东西的人和治安处的警卫都纷纷凑过来,贺邵伟借着酒劲当即在供销社耍开酒疯。正在混乱之际,突然闪出一人,此人红着脸,也满嘴的酒气,但说话唠嗑比贺邵伟清醒很多,不是旁人,正是宋永江,这功夫不容分手上去给了贺邵伟两下,随后冲众人赔礼说好话,趁众人不注意来到女售货员身旁,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十斤的粮票塞给她说道,大姐,对不住,这是我表弟,这刚喝点酒心里不得劲,这老大不小的了也娶不上个媳妇,您别见怪,这点心意您收下,还求您多包含着,帮着给说说情。女售货员顿时脸就红了起来,随即揣起了粮票,对着众人喊道,算了算了,这人我认识,是我远房表弟,闹了一场误会,大家散了吧。随后女售货员为宋永江打了慢慢一斤酒,又买了点橘子瓣的水果糖,拽起贺邵伟货回到家中。
宋永江把贺邵伟硬拽回家中,回来的路上贺邵伟嘴里仍含糊不清的嘟念着,此时宋永江也拿他没辙,进屋之后一把将他放在炕上,没多大一会只听得鼾声如雷。宋永江看了看他只得叹了口气,随后坐在饭桌旁,将那瓶新打的酒拿出,将上面的橡皮塞“呯”的一声打开,往碗里咚咚的倒着白酒,端起碗来持在嘴边停留一会,随后昂起脖子一饮而尽!
宋清回到家中,也是深夜了,一进屋一片漆黑,摸到了闭火的拽绳随着清脆一声响那棚顶的昏黄色的灯泡便亮了起来,这时宋清才见到,父亲靠在皮革椅子上打着呼噜睡得死死的,大玻璃瓶里的白酒此时也只剩一点了,几个毛菜摆在卓在上,宋清走进里屋,只见里屋的炕上空空如也!贺邵伟不知何时酒醒走了。宋清无奈只得搭起父亲,将他放在里屋的炕上,为其铺盖好被褥,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自己也就回到小屋里睡下了。
宋永江一觉醒来,只觉得昏昏沉沉,两边太阳穴还在跳动似得的疼,当下揉了揉眼睛,缓慢地爬起靠在墙头缓了一会,喊了几声宋清没人搭茬,掏出支烟点燃抽了几口。只见外面太阳升起多高,与平时习惯看到的冷色阳光不太一样,当下心头一惊,看了一眼挂钟,已经是快九点了!宋永江当即拍了一下巴掌,嘴里叫道“坏了”紧忙穿上衣服踩上鞋,慌忙的跑出院门。
贺邵伟从昨晚醒来之后,见宋永江自己又喝了将近一斤的酒,顿时心头升起一股愧疚感,在屋里抽完一颗烟之后,将烟头踩灭,出了宋永江的家径直去了大桥胡同,一进屋门但见十几个人已经睡下了,贺邵伟拽开灯绳,将众人全都叫醒,来到外屋开会,众人从被窝里爬起,都穿着线衣线裤,披着外衣来到外屋,各自找地方座下,掏出香烟各自点上,聆听贺邵伟的示下。
次日清晨贺邵伟带着那十二个人来到了那片将要开发的地方,这时候正是早晨七点半,贺邵伟就想堵着众人没上班的时候早些来到这里,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自己是有一定责任的,所以他打算今天就代替宋永江来挨这顿揍,然后再继续谈拆迁的事。早上一群人出得大桥胡同,来到一处炸油条的小摊,贺邵伟请兄弟们吃了早饭,随后带着人一起赶往拆迁地,贺邵伟众人来到胡同里,手里拎着个破铁盆,攥着一根小铁棍,找到一块比较开阔的地方,铛铛的敲开那个破盆喊道,老少爷们,众位邻居,都出来呀!一声声的敲击着,不断大肆呼喊着,不一会便有人走出来一探究竟,没到半颗烟的功夫,周围附近的居民都赶出来看看是谁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叫喊。
这时一中年男子冲贺邵伟大喊一声,大早上你叫唤啥呀,你是谁呀,哪来的!你要嘎哈呀!说罢便要上前揍贺邵伟,被身旁的女同志拽下。这时不少的邻居表示不满,都称大早上的在这喊啥呢。贺邵伟见人差不多齐了,丢开铁盆,四下寻找着昨天那剃着平头的男子,这时一眼扫到人群中,只见他一双泛着杀气的眼睛正在死盯着自己,贺邵伟见到他之后满脸微笑的来到他身前,随后大声的说道,这个,老少爷们们,各位相邻,昨天呢,我来过一趟了,今天呢,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只见那男子冷言冷语说道,昨天挨打没挨够是不,咋的今天还想挨揍啊。贺邵伟仍是一幅嬉皮笑脸说道,这位兄弟算是说对了,今天兄弟来这,就是找挨揍的,谁要是看我贺邵伟不顺眼,或是谁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