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个年老的朝中武将看到傅恒眼前一亮,连忙走过来寒暄,傅恒无奈,只好敷衍的回应着。待他与这几位元老扯皮完一抬头,庄信林早就已经趁机跑的无影无踪了。
结果南巡了不到两个月,刚刚到了热河,魏莞絮又是上吐下泻脸色苍白,根据前面数次经验来看,弘历已经喜形于色了,忙不迭的派人把庄信林找来,结果就连见多识广的庄信林也不得不佩服的感慨:“恭喜皇上,令贵妃真乃女中凤身,有喜,有喜!”
魏莞絮这次怀孕,已经是第六次了……近几年整个后宫只有她在蒙受恩宠,可肚子倒也争气的很,几位随架的妃嫔除了荣嫔真心实意的送上祝福,其余的不是阴阳怪气,就是顾影自怜,说着说着,竟然还掉下几滴眼泪来。
弘历大为喜悦,在这热河的行宫里命人大摆酒宴,普天同庆。但皇后在这歌舞升腾之下却脸色苍白,一片沉寂的坐着不言不语,她僵直的坐在弘历旁边,很快就引起了他的不满。
“皇后。”弘历推搡了她一下:“你怎么了?”
皇后勉强抬了抬嘴角:“臣妾觉得有些疲累。”
弘历闻言,淡淡的说:“既然疲累,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若是魏莞絮说有些疲累,弘历定然会忙乱的取消这场宴会,随她甚至扶着她一起到内室歇息,而对她就只有这般不耐烦的一句。皇后一瞬之间犹如万箭穿心,竟痛的无法言语。
过了一会儿她才能对着面色不耐的弘历找回说话的方式,她竟然在这热闹的场景中一身萧索的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了下去,在弘历诧异的面色下走到台阶下次席上魏莞絮的旁边,神色决绝的指着她问道:“皇上,您如此宠爱她,就因为她比臣妾年轻,比臣妾懂得如何使一些狐媚子招数么?”
她这一句令在座随架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有些失态的皇后。
“来人。”弘历咬着牙:“把皇后扶回去!”
立刻就有奴才应了上来扶皇后,却被她狠狠的甩开骂道:“放开我,一群狗奴才!”
她神色癫狂的挣脱着,瞪着弘历的眼神中有压抑多年的恨和怨,几乎瞠目欲裂,竟然还抓着魏莞絮的手臂歇斯底里的道:“我才是皇后!我才是!她只不过是个下贱的包衣奴才!皇上,你为何如此宠爱她?却轻慢臣妾,把臣妾的一片真心视作粪土!”
“嘶……”魏莞絮惊讶于皇后疯狂的神色,回神才发现手腕被她的大力抓的疼痛无比,忍不住低低的叫出声。弘历看的心惊胆战,站起来大骂道:“还不赶紧拉开皇后!”
“放开我!放开我!”
皇后被大力拉扯着,头发很快散落下来上面的钗子步摇掉了一地,她看着弘历走到魏莞絮旁边将她拉到身后,忍不住狂乱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弘历的面色铁青,难看极了:“还不赶紧将皇后拖下去!”
他已经不打算给这个皇后留什么颜面,连用词都变成了拖,皇后忽然跪在地上摸索到了一只金钗子,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狠狠的割断了自己的头发——
“皇后!”弘历震怒,忍不住把她拉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哈哈哈哈……”皇后的笑声又凄凉又得意,她把自己的头发狂妄的扔在弘历脸上,幽幽的道:“皇上,臣妾是在诅咒你呀。”
☆、大结局
[朕恭奉皇太后巡幸江浙,正承欢洽庆之时,皇后性忽改常,于皇太后前不能恪尽孝道。比至杭州,则举动尤乖正理,迹类疯迷。因令先程回京,在宫调摄。]
本来弘历想直接废了她皇后这个称号,但由于太后和魏莞絮的阻止,仔细一想只好作罢。但冷冰冰的一道圣旨传下,皇后辉发那拉氏居瑢从此变成了真正的废后,只徒有虚表,余生幽禁冷宫,不废而废。南巡结束,回到京师不久,弘历即下令收回皇后手中的四份册宝,即皇后一份、皇贵妃一份、娴贵妃一份、娴妃一份,裁减了她手下的所有奴才,到了七月份,那拉皇后手下只剩两名宫女,位分最低微的答应才配备两名宫女。
“啊——啊——!!!!”
听着产房内传出来的阵阵尖叫,弘历不安的四下踱步,还不住的问旁边的傅恒:“这次怎么这么久,朕记得她生前几胎之时从未如此费时,会不会……会不会……”
弘历越说越令自己害怕,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
“皇上。”傅恒也很是紧张,却镇定的安慰着弘历:“先不要自己吓自己,臣相信令贵妃吉人天相,是不会有事的。”
“皇上!!!恭喜皇上!!!”傅恒话音刚落,纯碧就满头大汗的从产房里奔了出来,神色大喜的道:“皇上,是一个小阿哥!十七阿哥出生了!”
“好!好!”弘历愣了一下,随即大喝了两声好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只见魏莞絮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几乎是气若游丝了,面颊上片片泪痕。
见到弘历,她就忍不住一瘪嘴哭了:“皇上,臣妾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