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收仓都没见下雨。
余兰更是在麦收结束的当天,提着她的那篮子作业趁天色还早便离开了家去了学校。
走前,郝美丽还在劝说余兰在家留两天补补,说她这些天都黑了,瘦了......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可余兰还是坚持当天回校。
最后夫妻俩没法,只得放行,郝美丽还让余光明去送,也被余兰拒绝了,于是这两口子就算了,就这么在大门口目送余兰离开。
麦收结束的好几天,余家的伙食肉眼丰盛了,实在是麦收太累了,吃得也不见得多好,全家人都掉了瞟,这不得好好补补。
郝美丽还是记挂没在家补瞟的余兰,还特意让余光明跑学校去送了2玻璃瓶子肉酱。因为余兰学校的米面,柴火都不缺,除此外就是拿了些家里的新鲜蔬菜和酱菜。
余光明送完就回来了,具体什么情况张小红就不知道了。
这一天,还是只有余姚和在家,家里难得的来了客人,他是张小红娘家的最大的侄子钱大山。
一见面,看到余姚和就叫了声姑父,还问余姚和姑姑呢?
余姚和说你姑姑下地了,什么事?给姑父说一样,或者我带你去田里找你姑姑。
闻言,状小伙蹲下来哭了起来。
余姚和:“......”
幸好,很快他止住了哭泣,抽噎道:“姑父,奶奶走了......”说着说着又哭了。
余姚和听了后追问了一句:“山子,你说的奶奶......是我丈母娘她老人家去世?”
钱大山没说话,对他点了点头。
余姚和确认后直接安排,“山子,我知道了,我这会去田里叫你姑姑,我们等会就过去,你是在这等我们一起回去还是?”
钱大山闻言站了起来,这会到不再哭了,就是眼睛红红的,回:“那姑父我先回去,我还得去通知大妹了。”说完就准备往外跑。
余姚和赶紧叫住了他问:“你有没有通知真真?”不用说,一看钱大山这个表情,余姚和就知道了,“行,你去吧,真真交给我了。”
钱大山回,“谢谢姑父。”
余姚和是在田地里找到的张小红,此前他已经去了学校通知了钱真真。
余姚和说,“光明他娘,老太太去了。”
张小红显然一时没反应上来,“谁呀?”
余姚和说,“你娘,你亲娘!”
张小红似乎才晓得说的是她娘,“你说我娘呀,她去哪?前面她不是叫我去看她嘛,我看她挺好的呀。我叫她来闺女家她都不去,这会上哪走亲戚呀?”说完看着余姚和。
余姚和与她对视,没做声。不一会,他就见张小红眼泪不要钱的从眼眶里往外流。
恰好,余光明和郝美丽也到了近前,看他娘(婆婆)留眼泪,以为余姚和欺负人,纷纷谴责,“爹,你干吗惹娘哭呀?”,“是呀,爹,怎么回事?”
张小红以前听人说有些老人是知天命的。之前她不相信,可此时她又不得不信。她在想是不是她娘早些日子就知道自己的日子差不多了,所以才会那么反常地拖口信让她去看她。
而她还傻傻地就是去都还没买给她吃,也没来得及接她老人家到家里来住。是哦,难怪她当时说让她来她家住,她娘摆手,是不是也是因为她晓得自己......
想着想着,张小红到不再是无声流泪,直接成了嚎啕大哭。
此时,余光明和郝美丽总算晓得了为何,也有些想哭。恰好队长过来,想起请假这事。便赶紧跟队长说请假,队长听了原因,晓得他们要去送老人一程,利落地应允。
一家四口家也没回,直接从田地出发,中间遇到路边等他们的钱真真夫妇,一共6口人朝钱家走去。
路上,郝美丽和钱真真各挽张小红一边胳膊,深怕依旧泪眼朦胧地张小红摔了。
另一边,钱真真丈夫余光波对余姚和说:“姑父,真真给我娘说了,待余杭他们放学回来了,让他去我家吃饭睡觉。”
余姚和闻言点了点头。
他们到钱家时,丧事篷子已经搭起来了,远远就能看到,张小红一见更是受不了,眼泪在眼眶打圈。他二侄子钱重山看到他们过来,还出门接了。
一碰头,哭着对张小红说,“姑姑,奶奶没了......奶奶走前还想吃肉包,可是,我和大哥没买到......”
张小红听说她娘临走前想吃肉包都没吃到,更是悲成中来。然后,姑侄俩在外面就这么抱头痛哭,悲伤地不能自已。
张小红真不晓得这两天是怎么过去的,人家跪她也跟着跪,人家哭她是一直在哭,当天晚上她还不听劝硬守了夜。
因为天热,丧事办的很快,只2天,老太太就入了成土。张小红跪在老太太坟前,看着老太太的子孙拿着铁锹挖着坑边的泥土,一点一点地填坑,满满的就有了个坟头,又在坟前插个木碑,上刻余万氏之墓。
简单又迅速,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