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纹理却很明显,从前那种恣意汪洋的感觉也消失了。
南怀贞一点也不同情她,从前南怀秀为自己的前程打算而怂恿她种种,如今竟都落了空,母女两个千算万算竟是这样的下场,真是可笑可悲。
“我不爱吃,太甜。”
“姐姐从前是很爱吃甜食的。”南怀贞笑道:“如今心里苦更该吃些甜的。”
“谁说我心里苦?”南怀秀没好气,纵然再不堪,她不想说的时候也不愿意别人提及。她这样说完,垂下脑袋哀愁片刻喃喃说:“要知道这样,不如真就和离算了。”
“姐姐不能和离。”
“为什么?”
“姐姐若和离了,枉费母亲为你一生筹谋的一片苦心。”
“我的一生,我的一生难道真要葬送在那个地方?!”
南怀贞是不会让她和离的,她若此时和离,于南家、南家二房的名声都是一种伤害,如今正是自己谈婚论嫁的好时机,绝不能让她影响到自己。
“恕妹妹说句不好听的,你瞧顺天侯府的柏文燕,虽然两次和离但也没人敢指指点点。但是姐姐和离就不一样了,姐姐的名声在京城所有小姐和年轻奶奶中是最臭的……姐姐别这么瞧着我,怪我说话直,可却是实话。姐姐若和离,父亲就再无法为你筹谋一桩好姻缘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再嫁,便是在家一辈子也好过在国伯府等死!”
“父亲会让你回来吗?”
南华秀一愣,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姐姐还是任性,不晓得于我们这种人家而言,联姻背后的意义远比一男一女的结合要深远的多。就算不论这个潘世谦也不会放姐姐和离,你杀他两妾一子,他怎么会便宜你?”
“那我岂非前后无路?”
“姐姐不如再忍忍?”
“要我如何忍得下去?要么十天半月不去我那,就算偶尔去了也毫无温柔可言。我是国公府的大小姐,生来就是锦衣玉食众星捧月,为何偏偏要忍受这些不堪!家里的侍妾也就算了,外头还有许多,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他一碰我我就恶心的想吐,不让碰他便对我动粗。我有时候真希望他再也不会回来,就这么死在外头,守寡也好过对着他!”
南怀秀越说越激动,也不顾自己的妹妹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南怀贞始终听着,既不表现的悲伤也不显得愤怒。
她怎么还不死呢?
南怀贞是这样想的,姐姐就这样死在潘家就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听她的抱怨,也再不用看到她就想到母亲对她的偏爱。
“我这一切都是拜南怀珂所赐。”末了,南怀秀靠在椅子上无力道:“她这样恶毒的人如今却逍遥自在,伤了皇上的龙裔都能高枕无忧,身份高贵远在你我之上。”
是啊,的确也是因为南怀珂,真是个让人妒忌也憎恶的讨债鬼,母亲的死,她就是始作俑者。怀贞心中也有恨,但不置一词,只是看着窗外的丫鬟往这边急匆匆走来。
“大小姐,老爷唤你去书房。”
“什么事?”
“不知道,只是叫你快过去。”
南怀秀抬头看了妹妹一眼,后者道:“既是父亲急找,姐姐别耽搁了。”
南怀秀便整整衣服去了,到了书房里头才发现原来哥哥也在。他和父亲一样脸色苍白沉重,像是有什么性命关天的大事。
她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年轻奶奶,外头时事是从来不操心的,什么事情这样一本正经要找她来商量呢?
“父亲,哥哥。”她略欠了一下身子,方直起身南崇铭就将人都赶远并关上了书房的门窗。一时之间光线被阻隔开来,屋子里便得阴暗不少,南怀秀越发觉得提心吊胆,站在一处不再吭声。
南骏峨道:“崇铭你说。”
“是。”南崇铭对南怀秀道:“今日下朝的时候,我在宫门前聚轿子的地方看见了知夏,她在那鬼鬼索索藏头露尾。你也知道,知夏是打小跟在南怀珂身边的,若是小事,南怀珂轻易不会劳她奔波,若是大事也该自己归宁来说,如今这样可不奇怪?我一眼便瞧出了端倪,悄悄留神,果然就见大伯父出来后去见了她。
我趁他们不注意跟去听了,原来潘家这次出征绵诸的时候发现了传国玉玺,他们想栽赃给睿亲王却被睿亲王将计就计,反而着人将玉玺偷偷藏到你二伯哥的身边。现在他们已暗中将这事告诉了皇上,皇上以为潘家大不敬有谋逆之心,派了瑚亲王领兵,在他们回京郊迎这天暗中部下伏兵。若你二伯哥届时果真不交玉玺,便当场诛杀!潘家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南怀秀听得目瞪口呆,耳边一团噪声不知该说什么。直到南崇铭揪住她的胳膊摇了摇她才清醒过来反问:“南怀珂要害潘家?”
“不然你以为呢?”
“不能啊哥哥,”南怀秀急道:“谋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