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皇上要的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太子,他不会再在他活着的时候公开立储,再立储,前太子的下场就是新太子的下场。既然是大齐未来的主人,他再不会任其早早成为众矢之的。”
“那么……”
“他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储君,这片国土未来的主人。哥哥已经向他挑明对皇位之事没有兴趣,你看看现在……雍亲王去并州主持重大工程,你以为水利之事是小事?并州的事前前后后许多年,是大齐百姓的命脉所在,雍亲王这次亲自远赴终于将一切办妥,朝野上下赞誉有加。再算上这次咱们王爷去西北抗击戎狄,这是皇上对他们的考验。
你听见这阵子外头的议论没有?
秦王少抛头露面了,他很有智慧,选择保护自己的清白不参与任何龌龊的争斗、等待一切尘埃落定的那天再辅佐新的君主。六皇子,他虽然病弱没有承继大统的可能,但心一贯是向着皇后和毓亲王的。这也难怪,他的无能让他只能本能地倚靠嫡出一脉。
至于其他人,九皇子年幼刚刚开蒙还看不出好赖,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弱,未必等得到他崭露头角的那天。毓亲王、雍亲王和咱们王爷,知夏,如果我没有猜错,储君将在他们三个之间产生。”
这几年关于储位,南怀珂和萧砚几乎绝口不谈,这是她第一次做出这样明确的判断。知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听着,抬头眺望远处的天空,云朵像被飓风吹散的丝带一样挂在天空。
将要有更大的风云变化,她也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判断。
第394章 胖头和尚
战事终究不同水利,战争有更多复杂的因素。
前方细节究竟如何难以一一得知,众人只知道,戎狄誓要在这次的战役中讨得便宜,所以筹谋多年举倾国之力挥军南下。这是两国间这些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的对抗,萧砚在前方必是艰难。
齐戎之战旷日持久,开始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朝中传言,说这场仗之所以拖延到现在,是因为睿亲王养尊处优贪生怕死,在前线畏敌不前失机纵敌所致。
起先这议论只是窃窃,后来发展成为有人公开上奏给皇帝,指责萧砚延误战机。连皇帝也开始动摇,考虑应该撤下萧砚统帅之权召回京城。
南怀珂查访得知,原来最早一封弹劾的奏疏出自台院侍御史陆惟。
“王爷一定不能回来,恕属下直言,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睿亲王府的门客之一,洪兆京率先开口。
王府的外书房里,南怀珂坐在萧砚惯常坐的位置上,一手手肘放在扶手上,一手按在案上,侧身闭目沉思。
桌前站了几位最得她和萧砚信任的谋士,洪兆京道:“就算是主动谈和平息战事也是不可取的,除非大捷,否则王爷无论如何在众人眼中都是败北,睿王府的成败在此一举。王妃,千万去信要让王爷撑住。”
“我何尝不知,王爷亦深知此道。”南怀珂闭眼慢慢道:“从来仗就是不好打的,奈何从前潘家误国,想不到戎狄已壮大到可与我大齐一较高下的地步,实在出人意料。”
“皇上若真听信陆惟等人妖言惑众将王爷撤回,那……”
“阵前换将不利军心,瑚亲王已谏言陛下不可草率,暂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属下还是觉得担心。”
南怀珂睁开眼说:“洪先生,眼下棘手的不是这个。”
“王妃的意思是……”
“台院侍御史陆炜,他是皇后的人。”
“战事持久是有的,只是有这些人在皇上耳边怂恿挑拨,皇上一定会渐渐失去耐心。”
南怀珂点头。
洪兆京搓了搓手,与旁人嘀咕几句做出总结:“王爷在外头打仗,咱们要在里面替他肃清内患。”
“正是,双拳难第四手,战场上的事情鞭长莫及,找你们来就是要你们群策群力想个法子,先在朝内治住这般人。”
“王妃想要的是……”
“我要陆炜永远闭上嘴,连那些跟随他的人一起,也要皇后闭上嘴。”
“在陛下面前,陆炜就是皇后的嘴,只要解决陆炜就能事半功倍。”另一人道。
“不错。”
众人沉默,片刻有人说:“陆炜此人也算清高磊落,名声是素来很好的。投靠皇后无外乎是墨守立长的旧规,若能劝服他为王爷和王妃所用……”
“不妥。”南怀珂断然否定:“正因为他声名在外使他的话在皇上面前颇有分量,这样的人认准死理,他认为嫡子继承皇位是对的就是对的,绝不可能轻易改变。”
洪兆京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不坐上皇位难保将来性命,所以不能让王爷冒一点风险。”
“是,所以陆炜此人……我要你们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