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很快就各就各位,三名士兵悄无声息地翻进院子,轻轻地打开了院门,一队士兵立即进入院子……其中四人直奔后院,四人守住前院,于飞鸿和高建带着两名士兵来到门前。
门缝和窗帘的缝隙中都透露出灯光,里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于飞鸿轻轻一甩头,高建上前一步,照着门就是一记重踹。
咣!
一声巨响,房门直接就被踹烂了,两名士兵持着枪,迅速地冲入房间,同时大声喝道:“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里面传来几声惊呼和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嚷声,以及清脆的拉枪栓声……还好,局面控制住了,并没有传来枪声。
高建先冲进房间,确认里面一切都受到控制之后,才请于飞鸿进来。
房间里,一男一女两个身穿睡衣的人,有些狼狈地站那里。
女的二十来岁,虽然显得惊慌失措,但举止间依然带着几分妖娆;男的五十来岁,身体微微发福,脸上的表情显得凶狠而紧张,右眼眶有一块巨大的青淤,目光不时地掠过两名士兵的枪口……看模样,正符合宫长德所描述的冯老板的样子。
“这位就是冯老板吧?脸上这是怎么了?”于飞鸿含笑问道,就像是一名再正常不过的访客。
“哼!”男子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很愤怒,很不屑。
“这位先生可能是有些着急,想从窗上跳出去,我们的士兵地将他扶下来的过程中,不小心碰了他一下。”高建眨了眨眼睛,为男子脸上的伤痕作了个解释。
“喔,听上去很不好。”
于飞鸿点点头,看向男子:“冯老板,你这急匆匆的有什么事情吗?”
“我抗议!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冯老板像是忽然还了魂,大叫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我和上海市俞市长是好朋友,我要向他反应你们这种粗鲁的行为……”
“你可以反应,这是你的权利。”
于飞鸿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俞市长知道你是日本特务之后,还会不会承认是你的好朋友?”
冯老板的声音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于飞鸿命令所有战士进来,载他们过来的汽车先行离开,免得打草惊蛇,然后几名士兵开始在房间里搜查,而于飞鸿和高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女人和表情阴郁的男人,一言不发。
搜查良久,但不曾发现什么惹人注注目的东西。住宅内有很多奢侈品,还有大量的法币和十几根金条,但这些东西对于一名生意人来说,并不能称之为‘可疑’,于飞鸿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搜查还在继续,但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长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冯某可是规规矩矩的商人,怎么会跟日本特务扯上关系?”
这个时候,冯老板似乎也渐渐恢复了镇定,尤其是搜查没有什么发现,他愈发的镇定自如,也不冲于飞鸿叫嚷了。
“规矩?”
于飞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突然看向那个女人:“冯夫人,你认识宫长德这个人吗?”
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我……”
“她不认识,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冯老板抢先答道。
“住嘴!”
于飞鸿眼睛一瞪,“我问你了吗?”
然后他再次看向女人:“冯夫人,你好好想一下。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我可不希望在刑讯室里问你这个问题。”
他有意将‘刑讯室’这三个字咬得很重,那个女人的眼中果然露出恐惧的神色,大概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全身都哆嗦了起来:“长、长官,我认识宫先生,不过……不过我们不熟啊,他是一个赌鬼,没人喜欢跟他接触……”
“那可不一定。或许就有人助人为乐呢?冯老板,你说是不是?”于飞鸿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冯老板。
“我承认,宫长德这个人我认识,他向我接过钱,仅此而已。他这个人好赌,在这一带是众所周知的,也向很多人借过钱。”冯老板镇定地说道。
“哦,那你刚才为什么否认呢?”于飞鸿问道。
“他是个声名狼藉的赌鬼,我是个生意人,当然不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冯老板镇定地说道。
“是这样?我理解,理解。”
于飞鸿站起身,绕着冯老板走了两圈,来到后窗的窗台向外看了看,目光似有所发现,弯腰在窗根底捡起一付金线眼镜,“冯老板,为什么要跑呢?”
“现在时局动荡,你们又是突然闯进来,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冯老板答得滴水不漏。
“理解,理解。”
于飞鸿连连点头,来到冯老板面前突然停下,将那会眼镜递过去:“这付眼睛是你的吧?”
“是我的。”冯老板下意识地伸手接过眼镜,戴了起来。
“报告。”一名士兵出现在门口。
“进来吧。”于飞鸿吩咐道。
冯老板随着声音转头看去,待他看清楚士兵手里的东西之后,脸色顿时一变……在士兵的手里提着一只竹编的箱子。
“处座,我们在地下室里找到了这只箱子,里面放着一支手枪。”士兵报告道。
“放这儿吧,你先出去。”于飞鸿饶有兴趣地来到那只竹箱前,弯腰打开竹箱,看了一眼那只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