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楼房的不少居民也去有院子的亲戚家借住。不少院子里,到了晚上,铺了一地的凉席,蔚为壮观。
这消息先在民间发酵,等传到有关领导人的耳朵里时已经是26号了。当地政府一方面去查找这个消息的源头,一边向上级反映,并向预测部门询问此事。
可因为消息的源头太多,而且五花八门,一时半会儿根本查不清楚,地震办公室那边也反应,一位姓杨的专家在五月底的时候确实做过这样的预测。
但这个预测一直没引起郭嘉地震局的重视,因为当时是把重点放在了西部,五月的时候云贵川地区才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学界的主流意见是,地震带已经转移到了西部。
当地政府很头痛,思来想去,最后做个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妥协方案。以电力不足为由,27号晚间全市放假,所有夜班工厂一律停工休息一晚。至于地震的传言,政府装作不知,没有站出来辟谣,任凭流言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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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号那天晚上,姜瑜也没睡着,她一直亮着灯,打开收音机,慢慢地等着。凌晨过了,两点,三点,四点……收音机里一直没播报这方面的新闻。
熬到28号快天亮的时候,一直没这方面的消息传出,姜瑜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当天的报纸,上面也没刊登这件事。莫非她穿越的翅膀一扇,改变了这个世界?这也有可能,说不定现在这个世界是个架空的平行世界,并不一定会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运行。
若真是如此,那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姜瑜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放心地躺到了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但她睡到中午就被人给推醒了。
姜瑜睁开眼,然后就看见一身笔挺军装的梁毅坐在床边。
她打了个哈欠,问道:“几点了?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是星期三,不是周日啊。”
梁毅的神情很严肃,他伸手把姜瑜拉了起来,轻轻抱了她一下,语气凝重地说:“今天清晨五点半,唐山发生了大地震,华北多地有很强烈的震感,京津冀地区不少房屋坍塌。我要去救灾,车子进城,路过家里,回来跟你说一声。”
远赴千里救灾不是三五天的事,这么大的灾难,甚至三五个月都不一定能赶得回来。所以梁毅才会挤出时间,特意回来一趟,亲自跟姜瑜道别。
但姜瑜现在关注的另外一个问题:“你说地震是早上五点多发生的,不是三点也不是四点?”
梁毅点头,唇抿成了一跳直线,神情很不好:“没错,我们是七点多接到的消息,广播里也已经播报了这件事,确实是早上五点多。”
姜瑜一怔,蝴蝶的翅膀没把这场地震扇没,而是晚了一两个小时,逼近天亮。这算是一桩好事吧,要上班,比较忙碌的人应该早早的就起来了,死伤会更少。
“那你知道伤亡情况吗?”姜瑜焦急地问道。
梁毅神色凝重,轻轻摇头:“听说唐山已经沦为一片废墟。具体的伤亡未知,短期内也没办法查明。”
是了,这么大的灾害,而且这时候的科技还不发达,别说现在,恐怕一个月后都不一定能统计清楚死亡人数。
“小瑜,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走了,你在家好好的,别乱跑,我签了字,我的工资以后由你代领,你没钱了就直接去领。遇到难事,你就去找姑姑和秦老头,不要逞强,知道吗?”梁毅握紧姜瑜的肩,不放心地说道。
自从两人在一块儿,这还是头一次分离这么长的时间。他这一去,连过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姜瑜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你在外面好好注意安全,小心余震。”
大地震过后,有不少的余震,这个时代,机械还不够不发达,救人、清理城市的废墟,很多时候都是靠人力。梁毅这个任务并不轻松,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姜瑜想起沈红英在浮云县法院门口给她说的那番话,心里不安极了。
想了想,她蹭地站了起来,抓住梁毅的手:“你等我几分钟。”
她迅速地爬了起来,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就过去翻出药师打开了柜子,取出一个小木箱,从里面拿了一块拇指大,不是很规则的椭圆形玉片,然后抓过梁毅的帽子,拿起针线,在帽子里面打了个补丁,将玉片缝了进去。
“拿着,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揭下帽子,就是睡觉的时候也要戴着,好吗?”姜瑜郑重其事地盯着梁毅。
梁毅知道姜瑜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的,别的不说,光是秦老头,来他家干了一年的活,吃了一年的菜,身体上的那些小毛病都没有了。连同他那几个老伙计,也不住疗养院了,都回了家。这些都是姜瑜的功劳。
这块玉肯定不是普通的玉,姜瑜把它缝在帽子里,就是不想被人看见。梁毅点头,两只手捧着帽子,戴在了头上:“我一定会随时都戴着帽子。”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小瑜,我得走了。记住我的话,要是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就去姑姑家住,等我回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