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喜笑,那顶多内心戏多,但是这会儿,他是真切看到了白册的露齿笑。
真好看。
“这是狐狸?”五奉指着那只躲在屏风后的狐狸问道。
“是的,黑贵山里结识的朋友,你看那儿,柜顶有一罐猫粮,你取些喂它,它挺喜欢的。”白册指着面墙宽的书架,小心吩咐道。
五奉过去取,不用踮脚就够着了,这着实圈粉,白册看他的眼神满是喜欢。
生怕家里的不速之客偷去猫食,平时喂猫的华子便将罐子往高处放,五奉现在来得可真是时候。
“它叫黑贵?那小狐狸呢?”五奉喂着哆嗦靠近的小狐狸,边问道。
“对,小狐狸还没有名字,前几天山上开猎,估摸是跟父母失散了。”白册摸着黑贵,回答了五奉。
“叫五分好了,家里有只猫叫小五,它叫五分,合起来就是五五分了。”五奉说完,欣然一笑。
“这样,那就叫五分,看来饿惨了。”白册看着那只小狐狸,眼前浮现出五奉吃面的情形,点点头表示赞同。
白册放了手,黑猫倏忽将溜到了小狐狸跟前,也不吃饭,守着它。
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还怕自己的朋友不自在。
“我带你参观一下。”白册收回了笑容,主人意识总算到位。
“嗯。”五奉摸了摸黑贵,说道。
外厅连着两间屋子,外间,白册习惯叫里屋,里头那间,放置这一些杂物,平时都是锁着的。
绕过屏风,里头便是内厅,比外头还大,采光稍弱了些,灯台上早早便燃上了香蜡,一进去,迎面而来一股温醇的气息。
暖炉已经烧开了,白册添了些木材,给五奉倒了杯热水,扔了小把山菊。
内厅里放满了书籍,不像是引客的地儿,倒像是一个私密的阅读空间。环墙一面书架,里头收藏着些不常见的旧本。
白册打开沙发后的一扇门,一条小道映入眼帘。
五奉捧着茶杯跟在后头,进到一处绿幽院落里头,四间客房围着一个天井,天井上方设计了一面玻璃穹顶,照应底下养着的绿植,气温不冷不热,甚是怡人。
白册给五奉打开了客房,正好挨着白册那间。
白册侧了侧身,说:“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去下个面,明儿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嗯,我收拾完就去找你。”五奉将背包取了下来,却一直握着茶杯。
“我在里屋那,你不要找我,熟悉一下环境,扫扫院子的落叶,或者浇浇花,等我烧完饭。”白册特地嘱咐道。
她手生,怕他见着了自己的手忙脚乱,对烧出来的美味留了刻板印象,眼不见心安。
“嗯,富贵,我真开心,爷爷走后,遇上你,我真幸运。”五奉喝了一口热茶,看着白册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我也是。”说完,白册不禁跟着欢喜了起来,多亏他了,只是,白册的笑脸,外人看来,有些忧郁苍白。
日常
晚饭后,白册窝在内厅,将长长的家书读了两遍。
五奉洗完澡,寻着白册去了。
在身旁坐下,顺手拿过桌子上的书信,五奉认真读了起来。
里头有不少注意事项,强调最多的,竟然是要小心火烛,免得引火烧山。
明轻说明客房里地道的方位,说话的语气,显然是说给五奉的。
白册之所以看了一遍又一遍,无外乎想从字里行间辨别出对自己的交代,两遍过后,除了一句小心着凉,千万别生病之外,竟然别无他句。
白册很郁闷地看着五奉,叹了一口气,自家姑娘胳膊怎么往外拐了?
“你会画画?”白册嚼着干果,低声问道。
“嗯。”五奉将书信折好,小心放回信封,随即转交给白册。
白册接过信封,转而送进火炉里。
五奉呆滞地看着,信封逐渐消失在火舌中,化作一缕黑烟,顺着烟囱飘远去。
“为什么?”五奉不解。
“无牵无挂,记心里了。”白册莞尔,抽过一本书,凑在灯台下,缓缓看了起来。
“你本名叫什么?”五奉挪了挪,将脚放上沙发。
“白册。”白册漫不经心地回答。
“册子的册?”五奉迟疑。
白册闻言,微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就像一本册子,麻线系着,掉一页是一页,也不去纠结,潇洒……”五奉实诚说着。
“我可不潇洒。”白册打断他的话,放下书后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时日不多,想来你也能感受到,实话跟你说了,我希望你陪我,自私得很,不怕你见笑,我是个私心沉重的人,我觉得你像我弟弟,我才留着你。”
五奉侧过头,认真地听着,也不插话。
“所以,别往我身上寄存希望,你就权当休个寒假,日子一过,我们便不再相见。”白册说这话,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