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来的。
没有撑伞,头上,肩上落满了雪。苏琅接过包子,咬在嘴里,然后抖抖身子,把雪都拍了。
依旧是眉眼弯弯的样子。好像只是早上出了门,晚上回来了一样。
——你长高了。
苏琅说,还伸手摸了摸王全焕的脑袋。春天的时候,王全焕还只在苏琅的肩头,转眼却已经到了眼睛那里了。
王全焕正好看到苏琅的唇,也是弯弯的样子,包子留下的油渍让整个唇都是红艳艳的发着光。
——想吃么?
——嗯
王全焕抬起头来,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喉结跟着动了动,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就这么想吃肉包子么?
苏琅言语里散出浓浓的笑意来,
——还有些呢,你要不要?
苏琅扬了扬手里的被咬了一大口的包子。
王全焕摇摇头,又点点头。
——诶?这样我可就不懂了。
苏琅笑着说,然后把那半个包子又咬了一口,伸手拍掉了王全焕身上落到的雪,拉着王全焕进了屋子。
苏琅说,夫子,我带全焕回家住。
苏琅说,夫子,我给全焕请了顶好的老师了,要带着全焕去阜城,离着博城也近些。
苏琅说,麻烦夫子照顾我家全焕,这点东西,请笑纳。
王全焕想,这些东西都是哪里变出来的。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就被苏琅牵着手领出了门。
——东西还没有拿呢。
——买新的。
苏琅也不知道,为什么急切的想要带着王全焕走。
是因为那天人群围上来的时候他颤抖着却仍旧不放手,是因为他说那句“我不会伤你的”时候的认真,是因为无论自己是什么形态他都一样一样的温柔对待,还是哥哥说的那句
——你喜欢的?那我一定要毁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每一次的狼袭都是给自己的警告,一点一点的靠近王全焕在的地方。并不伤人不是不能,只是懒得伤筋动骨,顺点家禽只是给手下的狼们挣个福利。
然后呢?
温泉的那天,只身冲到温泉,毫不留情的直取王全焕胸口,王全焕虽然惊诧却也没有被吓的一动不动,抬手阻挡,一道伤口从掌心划到手腕。
反倒是自己直到嗅到了血的气息才惊醒过来,慌忙出击之时苏琦却只是笑了一声旋即转身隐入了夜色。温泉里的水温让血很快的散开在了水里,甚至让苏琅以为这一击便已是致命了。
从水里捞起已经昏过去的王全焕,苏琅第一次感觉到慌张。母亲带着弟弟改嫁的时候没有慌、哥哥叛变家族的时候没有慌、十员大将全部归顺了哥哥的时候也没有慌。这个时候的心却是要跟跳出来了一样。忘记了要先止血,只是呆呆的看着到了岸上还不停流着血的王全焕,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办,要死了,怎么办。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王全焕已经是快要死的样子了。苏琅顾不上别的,用修行了很久才有的仙气封住了伤口,又强行渡了妖气进去。却完全没有考虑这个凡人能不能像自己一样受得住这妖气和仙气的冲撞。
结果便是王全焕睡了两天仍旧不醒。
苏琅再也等不及了,在伤口上施了咒,匆忙赶回山里想找已经成了仙早就不理家人的父亲要了仙丹,其实更应该说是偷,来的更为适合一些。成仙之后的父亲就没了七情六欲,妻子带着最小的孩子走的时候父亲竟是连下山都没有下过,更不用说曾经的儿子上来要仙丹了,苏琅急的很,二话不说拿了就走,后面追出了好些童子也每当回事情。
快到家的时候,被娘亲改嫁后的家族半路拦了下来,接着发现只是哥哥设下的圈套罢了。想尽了办法想走,却还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等回了小村子,王全焕已经醒了,身体也是毫无大碍的样子。放下心来的苏琅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找哥哥苏琦算账了。
这一去便是半年春天过去了,夏天也过去了。原本想好的要和王全焕过的生活全盘的都被打乱了。
先是内乱,十员大将的一些原部看不惯苏琅身为二子却代理了族中事物,觉得自己身为苏琅父亲的原部下却要听小儿的胡言很是不爽,又加上苏琦那里的不断挑拨,原本就不稳定的狼族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对外族来说自然是好极了的事情。
于是连着哥哥的新族,带着原本就有些间隙的雪狼,一起围攻了老窝。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么一来,却是外患解了内忧。
那些老部下虽然不服苏琅却也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拼下的地盘这么的就被别人占了去了。而在对外的几场战下来,苏琅的本事也到底是给大家看到了,后山围袭、借刀杀人。苏琅看似温存的外表下竟是丝毫不懂得心软手软的性子。
于是解了外患的同时,内部也开始稳定下来。
哥哥那里也终于闲了下来,并得知了那天的一袭并没能要了王全焕的命,苏琅的离开也根本不是因为爱的人去世而伤痛。苏琦找到给了他假消息的人,剥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