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骨极佳还略通药理,却偏偏对滕星野这个少主很看不上眼,好几次从他手中救过早年欺负过他,如今被他报复的人,倒是渐渐赢得那些怕滕星野上位后自己遭报复的人的支持。
圣女与教主相辅相成,在滕萧只有这么个独子的情况下,珈以的确是最令人放心,也最能让双方妥协的圣女人选。
在双方默认的情况下,珈以微经了些波折就拿到了圣女之位。
有了圣女的身份,珈以在西陵教进出就不再受严格的限制,她又装出一副非要与滕星野抢功勋的模样,两人之间的气势越发剑拔弩张,在教主滕萧面前却又乖乖收敛,倒是更得如今神功更为精进的滕萧的喜爱,多了好些任命。
寒冬腊月,珈以又一次经过镇宁。
她直接翻墙进了严家,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云哥儿所在的院子,坐在湖边那棵四季常青的老樟树上,拿着石子,一颗颗往结了冰的湖面上扔。
在院子里读书的云哥儿听见了动静,好奇地探出头来。
“哒”的一声,珈以往他桌上扔了串糖葫芦,同时人就从窗里翻了进来,坐在桌上,屈指弹了下云哥儿的脑门,“小娃娃,还记得我吗?”
云哥儿先是摸着脑袋睁大了眼,又使劲揉了下眼睛,最后去看了眼那砸在桌上都砸出了裂痕的糖葫芦,才终于看向珈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女侠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小脸精致剔透,表情虽惊讶,却也在极力自持掩饰,看着愈发可爱。
珈以没和他纠结这问题,转头去看那冰湖,又一颗石子稳稳地砸在了原本的地方,已有几丝湖水从裂缝中冒出头来。
“不知道你家的鱼好不好吃啊?”
云哥儿被她带走了思路,也转头去看那湖,“我不知道,阿娘从不准我在家里胡闹,我也没见过有人从里面抓鱼吃。”
比几月之前的见面已经又成熟了些。
珈以将最后一颗石子在手里上下抛着习惯重量,“那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指挥着乖巧的孩子支开了书房外的仆从,自己去捡了从破冰口跳出来的鱼,生了火处理好鱼,撒上点细盐垫底,穿在树枝上慢悠悠地烤着。
云哥儿到底是孩子,难免好奇,不用说就凑到了珈以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她,闻着鱼香,觉得自己的小肚子也饿得厉害,怕传出什么不雅的声音,赶紧找了话题,先和珈以聊起来。
“今年可真冷呢,往年这湖可都是不结冰,现在却这么厚……不过女侠姐姐,你怎么知道这法子能抓鱼的?而且你会烤鱼,好厉害啊……”
一条烤好的鱼递到了云哥儿的手里。
他睁大了眼看去,珈以只朝他笑了下,“吃罢,小心烫。”
云哥儿道了谢,凑过去轻轻咬了口,眼睛都喜悦得眯了起来,“好好吃!”他尽力想要用语言来将这种美味表达出来,“就和我阿娘做一样好吃,果然长得漂亮的人做出来的东西都格外好吃吗?”
这孩子真是一次比一次更会说话。
珈以陪着他在湖边吃了三条烤鱼,天上又飘飘摇摇地下了雪,云哥儿了这会儿又捡回了和珈以相处的熟悉感,摸着吃饱的小肚子,和珈以说起自己的烦恼。
“阿娘不喜欢二哥,她觉得二哥太急功近利了,可阿爹却说二哥这样才能光大严家,还催我向二哥学习,可我听旁人说过我大哥,我更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云哥儿戳着手里的枯柴,在地上无意识地画着,“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却要去满足大人们的心愿呢?就因为我们小,不懂事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委屈,“可我再小,我也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呀。”
他蹲坐在地上,无比烦恼地想要坚持自己的模样,和他大哥真的很像。
珈以没回答他的疑惑,因为即使回答了,有严守耀那样目的明确的父亲在,云哥儿不管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她握在云哥儿握着的那根枯柴上,用前头烧出的焦炭,带着他在地上画了只简笔画的小鱼,云哥儿认了出来,好奇地“噫”了声。
珈以又带着他去画花草树屋、云鸟虎兔。
云哥儿立时便忘了自己在烦恼什么,兴高采烈地照着画。
他的烦恼已不再是属于孩子的,可他的快乐却还是一团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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