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齐国公在春荣画舫设宴,殿下说要带您一起去,命我通传您一声。”
阿枣想了想,印象中没有这段剧情,她去了应该也无妨,于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官服:“就穿这身?”
下人忙笑道:“怎会,殿下给您预备了衣裳,您下差之后来卧霞居换就是了。”
阿枣一边答应一边感慨,原来看书的时候一目十行,可能几天几月甚至几年都可以一笔带过,现在自己参与进来了,发现很多事情都是书中不曾提到过的,真是事事具细啊。
周长史听完心情难免有些不是滋味,按说他才是出身名门,为什么殿下事事都喜欢带着沈入扣呢?阿枣没理会他的心情,下午去换了身天青色的直缀,要扣玉带,显得十分潇洒倜傥,收拾停当了才去见薛见。
薛见一身紫色锦衣,三尺青丝用玉簪定住,越发显得面如美玉,衬的眼角那一点殷殷朱砂痣更加撩人。他坐在马车上,对着阿枣耳提面命:“知道你应当注意什么吗?”
别的不说,沈入扣做事倒是比那两个勤快多了,这种不痛不痒的场合他也乐意带着她。
阿枣清了清嗓子答道:“帮您挡开无聊之人,您说话的时候给您捧哏,多帮您留心。”
薛见淡淡道:“这倒不必,你只要别说什么清纯不做作,玉势之类的话就成。”
阿枣:“...”
薛见点了点头,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画舫,薛见带着她走上去,两人已经来的有些迟了,进去的时候酒菜已经上桌,宾客入座,有姿容曼妙的舞姬在轻歌曼舞。齐国公一见薛见就笑道:“凤楼来迟了,当自罚一杯。”
凤楼是薛见的表字,他上前清浅一笑:“路上耽搁了会儿,原公勿怪。”
齐国公笑道:“好说好说,只要你把这杯酒喝了,不光不怪你,还要夸你豪爽。”
薛见瞥了眼那酒盏,见酒色浅红,泛着一股樱桃的甜香,不觉攒了攒眉,他对樱桃过敏,这纯樱桃酿的酒他自然不能喝。
设宴的齐国公是跟着先帝打天下的老人了,薛见也不好拂却他的面子。阿枣见他不动,探头瞧了眼就明白了,毕竟书里提过这事,她主动道:“国公,我们殿下不爱喝果酒,嫌不够劲,您给他换成黄酒如何?未免不恭,这杯酒我就替我们殿下喝了。”
齐国公笑着把果酒递给她,果然大笑道:“好!是条好汉,拿黄酒来!”
薛见和阿枣同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才落座,她屁股才挨着椅子,就见薛见偏头看着她,缓缓问道:“你如何知道我不能碰樱果?”
第11章
糟糕,又过了!
阿枣暗暗自我反省,边疑惑道:“原来您不能碰樱桃?难怪您迟迟不肯碰那杯果酒呢,我以为您只是不想喝果酒。”
薛见勾了勾唇,突然凑近了在她耳边轻声道:“表情和言谈都很像真的,要是撒谎的时候手不乱动就更好了。”
阿枣被热气拂的耳根泛红,下意识地看了眼周遭,见没人注意才放下心来,咬牙死撑道:“卑职有多动症。”
薛见笑看她负隅顽抗。
阿枣低头默默吃菜,就在此时,外面的下人突然报道:“李氏殿下来了!”
阿枣心里一紧,心想不会这就正式出场了吧,这,这不对啊!她小声脱口道:“李兰籍?”由于庄朝国力最盛,所以强逼着另两国送了质子来,李兰籍就是后周送来的质子,故称殿下。虽然庄朝国力强盛,但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暂时不想挑起事端,所以还给了两个质子侯爵封号,视为座上宾,百般礼遇。
薛见道:“直呼名讳?”
阿枣忙闭嘴低头,又下意识地抬眼往画舫门口看,就见门口缓缓行来一个俊美少年,少年薄唇红润,眼如秋波婉转,整个人就如同初夏堪堪绽放的小荷,潋滟中带了一分颇为诱人的青涩,他微微一笑,甚至还有些赧然。
书里他比薛见还大了一两岁,却长了一张十七八岁的少年脸,简直没天理。她难免多看了几眼这位提前出场的猛人,愣了下,又扭头看了眼薛见。
李兰籍竟穿了身跟薛见颇为相似的紫衣,样式颜色都差不多,仅仅其上的图样不同。同样的紫色锦衣,薛见穿着就是就是雍容清贵,李兰籍穿了却别有一种神秘的风情,两人同时互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看来对于男人来说撞衫也是一件尴尬事。
李兰籍撩起衣袍落座,阿枣低头眼珠子乱转,李兰籍既然出场了,那么另一个重要角色是不是也快出来了...她胡乱想了一会,其实这些重要剧情人物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她见到李兰籍这个大变态的时候虽惊而不慌,没想到思考完了一抬眼就看就李兰籍正偏头看着她,见她发现,还冲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她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李兰籍目光对准的是自己,愣了下,低了低头往薛见背后一躲,幸好李兰籍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阿枣不由得头疼起来,她也没招惹过李兰籍,这张脸又不是多么出众,李兰籍没事看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