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尚融回答人就走了出去。那张铁椅子显然不是自己坐的位置,尚融就在那张木头椅子上坐下,点上一支烟吸着,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
一阵叮当叮当的声音朝房间走来,尚融站起身就看见两位狱警一边一个抓着郑刚的胳膊走了进来,郑刚的脚上拖着一条脚链,双手被铐在前面。他看见尚融时在门口站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两个狱警拉进来锁在了那把铁椅子上。
“ 有话抓紧时间说。”
两位狱警竟然走了出去。
尚融刚在凳子上坐下,就听郑刚急切地说:“ 快给我点支烟。”
尚融点上一支递过去,郑刚伸出带着手铐的双手接了,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三口,那神情就像一个吸毒者。
趁郑刚过烟瘾的一刻,尚融打量了一下老同学,哪里还有昔日的fēng_liú倜傥,被剃光的脑袋看上去显得很滑稽,要是在别的地方,尚融早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岁,只有那双眼睛仍然机警,只是更加冷漠了。不知张妍要是看见郑刚的这幅样子作何感想,痛耶?悲耶?
“ 你慢慢抽。我给你买了十条呢。”
尚融不知为什么心里就觉得有点难受起来。兔死狐悲。
“ 张妍好吗?”
郑刚过足了烟瘾的第一句话让尚融刚软下来的心顷刻变的坚硬了。
“ 你就别瞎操心了。不是让我给你找律师吗?”
郑刚扭头朝门口看看,压低声音说:“ 我们说正事,时间不多了。”
尚融不知郑刚是说接见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说活着的时间不多了。看他把那支烟抽到过滤嘴了还舍不得扔,就又给他点了一支,郑刚接过去,平时高傲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眼神。
“ 尚融,我是快要死的人了,托你办两件事你不会拒绝吧。”
郑刚两眼紧盯着尚融说。
“ 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我要是拒绝今天也不会来了。抛开一切,我们还是同学嘛。”
“ 我不需要律师,但你一定要给张彩霞找个好律师。她陷的并不深,我已经把一切都揽下来了。”
郑刚用急迫的语气说道。
尚融心想,听你的口气好像自己挺仗义,没有你张彩霞会有今天吗,她陷的深不深你他妈的说了算数吗?又想起于永明在电话里说,张彩霞到目前为止一直是零口供。张彩霞比你他妈的强多了。
“ 这事不用你说,其实我已经安排了,不仅律师方面,其他方面我也会安排的,你就不要为她操心了。说说另一件事吧。”
郑刚盯着尚融看了好一会儿说:“ 我差点忘了她也是你的同学。”
又狂吸了几口烟。”
你知道我没有别的亲人,所以想把我父亲托付给你,我妈死得早,是我父亲把我养大的,他神智清醒的那些年没少为我操心,现在他这个样子我真是……真是放不下心。”
说到这里,尚融注意到郑刚的眼睛湿润了。
郑刚对他那个痴呆的老爹的感情尚融多少知道一点,郑刚纵有千般不是,可在孝敬老爹上凡认识他的人都会夸一声。中国的封建王朝,对极富孝道的罪犯有过法外开恩的先例,遗憾的是现在不是封建时代了,不然就凭着他的一份孝心也许可以保住小命呢。
“ 这事我也郑重地答应你,决不会让老人受冻挨饿。我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你就放心吧,“ 尚融郑重地说。
谁知郑刚却盯着他摇摇头。
“ 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尚融疑惑地说。
郑刚一字一句地说:“ 不,这还不够,我要我父亲享受更好的生活。你要给他找个老婆,让她一心一意地服侍我父亲。”
尚融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要不就是郑刚在看守所关傻了。”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父亲一把年纪了还娶什么老婆?再说我又不是开婚介的到哪里给他找老婆去。”
“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婆可以用钱买。”
说完又朝门外看了一眼,将头凑近尚融低声说:“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求你,我这辈子不会欠你一点人情。你不是在开公司吗?你那小公司我那痴呆的老爹都看不上眼,我老爹开着一家大公司,资金充足,只是目前没有正式开业。”
这个人真的疯了,说出的话就跟他老爹一个样子,尚融不想再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继续说下去。疯了更好,可以减少面临死亡带来的痛苦。
郑刚倒挺执着,语气也越来越神秘,声音压的更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
所有的手续都在我老爹手里,他不会轻易给人的,你只要对他说:我给你娶媳妇。他就会把东西交给你。你记住了。”
尚融敷衍地连连点头说:“ 记住了,记住了,你放心吧,你还有什么事。”
尚融一心只想早点离开这里,他可不想再听疯子同学的胡言乱语。
郑刚好像还想多聊一会。”
尚融,我是快死的人了,可心里有个疑团始终无法揭开。今天求你给我个实话。当年你是怎样偷偷摸摸地要了张妍的第一次?”
尚融没想到这个疯子死到临头还惦记这件事,本想告诉他算了,可一想张妍十年屈辱都守着这个秘密,自己如果说出来太对不起张妍,与其对不起活人,那只有欺骗死人了。”
也没怎么偷偷摸摸,张妍自己tuō_guāng衣服邀请我,我那时年轻,哪能抵御美人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