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苏亦爱怜地给孩子擦了擦鼻尖额头上的汗珠。
新生儿胃口小吃不了多少,她喂完女儿,把孩子交给月嫂拍嗝,然后再抱起儿子继续喂。
陆缄在一旁看着,他现在还太不敢抱孩子。在他眼里,自家这一对儿女太小了,比蒋延的儿子毛豆刚出生时小了一圈。他生怕自己一不注意,把孩子抱坏了。
等两个孩子吃饱喝足,沉沉地睡着了,一对新手爸妈坐在床上头碰头地看着他们。
大家都说俩孩子长得漂亮,不过苏亦一点没看出来。尽管现在与刚生下来时那红红皱皱的样子相比,确实长开了一点,不过离“漂亮”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吧。
她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弟弟的脸,陆时卿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她,又闭上了,继续呼呼大睡。
苏亦却觉得,他那一眼里颇有几分“你很无聊嗳”的嫌弃。她捂着嘴笑,又伸手戳戳姐姐的脸,见陆时语没反应,再要戳,被陆缄握住手,无奈道:“把她弄醒了,直接哭给你看。”
苏亦讪讪放下手,端起一旁温着的鲫鱼汤喝起来。等她吃完,陆缄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未动,凝神看着两个闭眼熟睡完全不理他的宝宝。目光柔得能滴出水来,脸上还带着迷之微笑,怎么看都有点傻。
4.
苏亦坐月子的这两个月,周晚秋化身唐僧,整日盯着她卧床休息和各种进补:“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月子里落下的病根,是一辈子的事。现在不当心,等老了有你受的。”
“知道了。”苏亦不能认同妈妈的一些老观念,但她还是乖乖照做,否则等着她的是下一波更为强劲的唠叨。
姐弟俩还处于人生只有吃喝睡的阶段,一个趴,一个仰,睡得象两只小猪一样。
两小只现在长大了不少,浓密的睫毛长长的卷翘着,皮肤粉粉嫩嫩,面颊胖鼓鼓的,好象嘴里偷含了块糖。手背上全是肉窝窝,小胳膊小腿儿和藕节一样,别提多可爱了。
陆时语的头发遗传了她,有点微微的自来卷,精致漂亮的五官随了陆缄,性格则像她,特别爱笑。苏亦十分笃定地认为,女儿长大了肯定是妥妥的小仙女,软萌软萌的那种。
但是两年后,她就明白了自己打自己的脸有多疼。
陆时语哪里是什么小仙女,分明是个小恶魔。嘴巴甜心眼多,闯祸了就撒娇,抱着苏亦的大腿哭天抹泪:“小语错了,妈妈打我吧,我保证不哭。”
苏亦的手刚刚触到她的衣服,她就像被谁掐了一把似的,高声哭了起来。
苏亦:“……”
没两分钟,那震天的哭声就把隔壁的陆学松、沈明绮给惊动了。
亲妈教育孩子他们没啥说的,但老两口舍不得曾孙女哭哇。于是,陆学松把小家伙抱起来,轻轻拍拍她的背,沈明绮给她擦眼泪,哄道:“太奶奶做了芝麻糖饼,小语要吃吗?要吃的话,就不哭了啊,再哭就不漂亮了!”
说着,沈明绮看向苏亦:“小语还小,有什么话你好好给她说,我们带她过去吃点心,一会儿给你送回来。”
苏亦叹了口气,看来教女之路任重而道远。
她回到屋里,看到正在玩具区,安安静静玩形状数字对数板的陆时卿,不禁感慨,嫡亲的姐弟俩,两人的性格竟然截然不同。
陆时卿从小不爱哭也不怎么闹,很安静,也很会自己和自己玩,给他一个玩具他能翻来覆去玩半天不撒手。不像陆时语,在房间根本坐不住,像个胡同串子似的天天往外跑,小朋友都爱找她玩。
而陆时卿只有隔壁李家的小姑娘潼潼喜欢粘他,总跟在他屁股后面叫“时卿哥哥”。
想到潼潼,苏亦觉得那才是正宗的小天使,软软乖乖的,抱在怀里似的。就连说话都软糯异常,无人不爱。
晚上临睡前,苏亦和陆缄讲了女儿的事,讲完还抱怨了一句:“都是你惯的。”
陆缄摸了摸鼻子,没有反驳。
他们家好几十年没有女孩子,陆时语出生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爷爷奶奶宠她,老陆摆女士宠她,就连陆言都毫无怨言地让女儿扎小辫涂指甲油。自己当然也不可幸免。
说起来,家里唯一一个对陆时语比较严厉的反而是苏亦这个做妈妈的了。
陆缄想了想:“咱们邻街的的‘百草堂’你知道吧?”
苏亦嗯了一声,“怎么了?”
“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世交,魏老爷子不仅是国宝级的名老中医,还是八卦掌第三代传人。他们家子弟众多,家里有教小朋友的启蒙班,我小时候就去过。小语过于嗯,活泼,小卿过于内敛,他们年龄小上不了幼儿园,与其在外面上那些揠苗助长的早教班,不如去魏家学一段。”
“你觉得女儿会老老实实去上学?”苏亦表示怀疑。
“魏家有武课,小语肯定会喜欢。”
“她才两岁半,我都快管住了,你还让她学武”
“魏家是极有规矩的人家,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