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淡淡的竹木香充盈在鼻端。
是陆缄。
苏亦靠在他怀里,下意识拍了拍小胸脯,回头看他:“谢谢,否则我这张脸要变铁饼了……”
陆缄被她气笑了,曲起食指在她额头轻轻敲了敲。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妈妈专用的来电音乐,苏亦几乎是一瞬间就按了接听。
“妈,你干嘛去了,也不接电话,我担心死了。”
“苏亦,我是章叔叔,你妈妈现在在医院。”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苏亦的脑袋“嗡”的一下,眼前突然黑了一下。她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问,“我妈她怎么了?”
“她今早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已经做了检查,说是脑震荡和脚腕软组织挫伤,你不要太担心,现在情况还算稳定。”
怎么能不担心?!
苏亦立刻说:“我现在就去机场。”
“不用,你妈妈说不让你回来。有我照顾她,你放心。”
苏亦咬了咬唇,轻轻应了声好:“章叔叔,麻烦你了,谢谢。”
苏亦站在一棵银杏树下,她低着头耷着肩,小小的一只。巴掌大的小脸上褪去了往日的晕红,只余苍白。
“你想回去看你妈妈?”陆缄柔声问。他在她身边将那通电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苏亦仰头,俊美异常的男生站在金色的阳光里,轮廓半明半暗,表情认真的面容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内敛和沉稳。
她点点头,飞快地说了句:“学长,我有事,先走了。”也不等他回应,便朝宿舍跑去。
苏亦一口气跑上楼,“咣当”一声,一把推开寝室的门。
柳明月和欧阳美美一坐一躺,闻声齐齐回头看她。
柳明月用手拍了拍胸口:“我靠,你吓死我了。”
苏亦关上门,一边喘气说对不起,一边爬上床,收拾东西。
欧阳美美奇怪道:“苏亦,你怎么了,这么冷的天跑出来一身汗。”
“我妈妈住院了,我要回家看看。”
“阿姨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严不严重啊?”
柳明月和欧阳美美齐声问道,苏亦摇了摇头:“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我放心不下,要回去看看。”
“那你爸爸呢?”欧阳美美下意识地问。
苏亦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长大的。”
柳明月朝欧阳美美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问了,“苏亦,你别着急,阿姨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几天,给辅导员请假了没有?身份证带了吗?你的钱够不够买机票?”
“请过假了,我有钱,谢谢你。”苏亦已经收拾出一个双肩包。
欧阳美美也说:“那你路上小心,别急啊。有什么能帮忙的,千万别客气。”
苏亦点点头,“谢谢,我先走了,回来见。”
她跑出宿舍楼,就见陆缄站在路边。
“收拾好了?身份证带了?”他问。
苏亦点头。
“那走吧。”说着,陆缄已走在前面。
苏亦愣住:“啊,去哪?”
“去机场。”陆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已经叫车了。”苏亦连忙说。
陆缄觑她一眼:“你不知道网约车最近出了好多事吗?”
“可现在是白天,应该没问题吧。”
陆缄懒得听她解释,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苏亦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只修长的手,迟钝地迈开步子。
坐上车,陆缄就没再说话。
vip候机室内放着舒缓的音乐,间或有中英文交替的广播在耳边响起。
陆缄递给她一瓶水,神色平静地看着呆头呆脑的苏亦道:“怎么傻了?”
苏亦看着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压根也没想到,陆缄这一送,就直接送到了候机室。
“你也去x市吗?”
陆缄不答反问:“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家里出了事,你又是女孩子,来回奔波几千公里不安全。”
苏亦:“……”
她歪着头,看向身边的男生。他向后靠着座位,双臂环胸,阖眼假寐,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洒了半圈淡淡的黑影。
她觉得陆缄这个人吧,属于典型的面冷心热。表面看着很高冷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可一旦把你当朋友了,就会一心一意地为朋友付出。而且从为人处世的细节可以看出他教养很好。他没有八卦地问章叔叔是谁,她爸爸怎么不在……他感觉到她不想解释,就体贴地什么也不问。
苏亦心中温暖,真挚地说:“陆缄,谢谢你。”
陆缄睁开眼,清冷深邃的双眸里有浅浅的柔和,他“嗯”了一声,又重新阖眼。
今天是周末,他们只买到了晚上六点五十的机票,还是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