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我的面前。
“小子,你还是偷了?”
白商人站在那里斜眼看着我。
一时间无地自容的羞愧感,在我心头蔓延。
“主子,尸体……”
“拿去后院烧了,莫要惊动夫人。”白商人说得随意。
“你为何要偷东西?偷的又是何物?”白商人蹲下身子,衣衫拖在地上,沾上了灰尘。
可惜了……
在我心里,这位神仙般的商人应当是一尘不染高高在上的。
我想将衣服上的灰尘擦干净,可自己手更脏。
“我……我偷的神仙粉。”
“神仙粉。”白商人蹙起眉头,脸上的表情可不好看。“偷那种害人的东西作甚?”
虽然看得出他的不高兴,可他依旧很有耐心。
“我娘,我娘是大良人,我父亲是西漠人。”
白商人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继续。”
“我父亲被处死了,我母亲当年怀着我只能吃神仙粉活下去。”
“你是为了你的母亲?”白商人的表情柔和了很多“原来如此,这神仙粉害人啊。”
他扶起我“你可有事?”
“无事……”的确没事,吃了神仙粉我不觉得身体有多痛苦。“我也吃下了。”
这下白商人眉头皱得更深“你吃了?”
“是。”
白商人摇摇头“随我来。”
我跟着他进了这个房子,房子全无西漠的样子,里面也是精致无比。
“你去给他清洗,再让随行的大夫来。”他在椅子上坐下,随手端了杯茶抿了一口。
温热的水将我的泥泞清洗干净,我头一次如此干净。
只是不穿衣服在大夫的目光下有些手足无措。
“这孩子受的伤太重了,恐怕都是那所谓的神仙粉让他麻木了。”大夫将冰凉的药剂涂抹在我的身上。
身上受了伤的地方,立刻火辣辣的痛。
白商人闭上眼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神仙粉到底是什么?”
“这个暂时不知道,不过……”大夫摇摇头。
“让这害人玩意传去大良,可就完了。”白商人睁开眼睛,目光如炬。
大夫将白巾缠在我的身上“先生准备如何?”
“只能在疆府停留了,不能让这东西传进大良。”
“灭了西漠就好了啊。”我傻傻的说道。
白商人目光带着笑意“若是能轻而易举的灭了这地就好了。”
“不能吗?”我有些失落。
“不是不能,如今圣上虽是明君,但大良朝廷水太浑,内忧外患只能慢慢化解。”白商人靠着椅背“待你长大恐怕才能看见大良内外统一。”
大夫也笑着说“先帝只管开垦只管征服,这大良版图大了,可留给圣上的却是一团乱。”
“圣上,是有能力之人。”白商人勾起嘴角。“只能说能者多劳了。”
我听不太明白,大概就是说着大良的皇帝是个好人。
“如何?”白商人指着我。
“根骨恐怕有些隐疾,虽不会妨碍正常行走,但若是习武就不能了。”大夫可惜的说“况且这神仙粉,唉。害人不浅啊。”
“可后悔?后悔吃下去?”白商人问我。
我也不知道,若是我说后悔会被说没骨气吗?说不后悔,怎么可能?!
“我后悔。”
“好!后悔好,人不怕做错事,就怕做了错事还不知道后悔。可,后悔是没用的。”白商人说完看了眼窗外“你回家吧。”
穿着崭新的衣服抱着装着神仙粉的罐子,我到了小马棚还没回过神。
母亲那被神仙粉折磨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身子一抖,我以后也会这样吗?
那罐神仙粉很快就吃完了,我也或多或少偷偷背着母亲吃了一点。
“孩儿,去吧,再去偷点。”母亲神情恍惚。
我转过身没有说话。
偷吗?偷了恐怕就回不来了,不偷?不偷自己和母亲都得被这个折磨死。
我还是去了。
白商人那句后悔吗,一直在我脑海里重复。
不能偷!!
我在一所废弃的小库房待了三天,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只有被神仙粉的瘾所折磨的痛苦。
三天后,我拖着身子回了小马棚。
西漠的太阳的确是又狠又毒,或许比西漠太阳更毒更狠的人是我。
被太阳晒得腐烂的尸体是我的母亲。
是我害死了她!
“找到你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了,我却来不及看一眼,就倒下了。
我又后悔了,可,到底怎么才是对的?
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一张漂亮的脸。
“孩子,你醒了。”妇人拿着手绢擦着我的额头。
“你是谁?我娘呢?”
妇人目光带着悲伤“你娘去远方了,你叫我白姨吧。”
远方?
我想起来了,我把我母亲害死了。
“你后悔吗?”白商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我后悔,却不知道怎么办?到底什么才是对的?”我想哭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并无对错,只有问心无愧。”白商人轻轻拍了拍白夫人的肩膀。
白商人叹了一声“我们已经将你的母亲埋下了,你可愿随着我们离开?”
“去哪?”
“大良。”
我叫白杏南,是大良商人白窦和的儿子。
大良的京府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地方。
“爹,我们不是要去疆府吗?”
“先得办一些事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