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若认为的出门,应该是顶个包袱,稍带点干粮,再包上几锭银子就可以了,结果萧何出门却极为琐碎。
外面的东西吃不惯,得带个厨子,外面大夫不好找,得带个御医,外面环境太危险,得稍几个侍卫,要带的东西太多了,得多准备些马车,哪有半点微服的觉悟。凝若在一旁看得牙痒痒,朱门酒肉臭啊,自己一点都不屑与他们为伍,然后穿着一身飒爽的男装哼着小曲驾着马,暗自感叹,王厨子做的玉米虾仁饼怎么会这么好吃呢?
萧何此路要经貔貅峰,貔貅峰据韶云山只有半个时辰的脚程,凝若决定在那里告别,然而要到貔貅峰还要半月的行程,这些日子就蹭吃蹭喝好了,也算清清这朱门贵族的罪过。
此行第一站是晋城,晋城靠近大渝的边境,还算繁华,在外头露宿了几日,总算可以见着屋顶了。
要去晋城首先要过一条山路,虽说是山路却又不是,晋城山矮小,山路也是宽敞平坦,人马车辆来往也是频繁,而且树大冠茂,任由烈日当空,这路上依旧是清凉幽静,这种天气走再合适不过。
路上走得很悠闲,未过多时便到了晋石碑。晋石碑矗立在山路三叉路口的中央,以明界限,若是往南走便到了晋城县城,若是往西走,还要走几十里山路才能到晋城边界的村庄。而此时,石碑处还多了一物,一个半躺着扶着碑的四五十岁大娘。大娘穿着一身农家粗布衣,头发用蓝布系边,木簪成髻梳得一丝不苟。体态臃肿,面色红润,却表情扭曲,一脸痛苦。
凝若瞧了周围,几个猎户模样的人在南边路旁吃着干粮,几个农户模样的人在西边路旁喝着茶水,见一妇人倒下竟不管不顾,真是世态炎凉。见此场景,凝若赶忙下马,萧何却定坐在马背上,态度冷漠。
“大娘,你没事吧。”凝若刚扶起大娘,却被她狠力推开。她老人家又倒了下去,只见大娘脸上一瞬戏虐掠过,立马又转变成异常痛苦的模样,“哎呦喂,不得了啦!小相公推人啦!疼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刚刚还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猎户、农户立马拿着弓箭锄头涌上晋石碑,一阵嘈杂。萧何叹了口气,随即下了马。
“大娘,你没事吧,告诉我是谁推的你?”一个猎户朝着大娘问。
“大娘疼的不轻,你年纪轻轻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一个农户模样的人朝着凝若吼道。
“大娘伤得不轻,看大夫绝对得花不少钱啊。”
“对啊,对啊!”
“何止是看大夫,大娘受到这般惊吓,也不知道要养几个月才能回过精神头。”
“是啊,是啊。”
七嘴八舌过后,一群人齐刷刷地看向凝若,唯独大娘还在低头痛苦□□。
“敢情在这边等着我,”凝若暗想,“好歹我也是逍遥仙人的唯一女弟子,栽在这群人手里,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师父,干脆拔个剑吓唬吓唬他们。”往腰前一摸,才想起墨云还在马上挂着,若是这会子跑去拿剑,气势略微怂了些。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萧何,也有些不耐烦了,走向前去,“多少银两。”凝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歹也在您的领土上,您这般纵容这群黑暗势力,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弯。
众人又齐刷刷地看向大娘。
一直低头□□的大娘终于抬起了头,瞧了眼凝若,瞬间两眼放光,双手一挥,“不要钱!”登时便站了起来,“是老生不小心摔倒了,怎么会是这位俊俏的公子推的。”又走向前去,“小相公年岁多少,家住哪里,这是打哪来往哪去啊?还未娶妻吧,正好,老生家也有个闺女正待嫁呢。”
旁边一个猎户嘟囔道,“娘,你这是在干什么?”随即被大娘白了一眼。
面对这截然不同的态度,凝若咽了口水,“在下已娶妻,已娶妻。娶了好多房,我爹娘都不让我娶了。”
大娘叹了口气,又笑眯眯地转向萧何,“那这位相公?”
萧何眉头一皱,凝若即刻帮他答道,“也娶了,也娶了。这不娶太多了,都被他爹娘赶出来了。”
大娘的目标转向言清,言清双手抱胸,“我们都娶了,都娶了。如今只剩下陈老先生了。”
陈老太医被当众拉出还是光棍的事实,心情很是不爽快,恨恨地瞪了眼言清。
“罢了罢了,只是可惜,老生还以为今日遇见我家闺女的缘分了。”向着那群农户猎户挥了挥手,“还不快散开,给小相公让个道。”
大娘将凝若的手合在手中,“小相公路上可千万要注意安全,莫不要被匪女占了便宜。”
“此话怎讲?”凝若一脸不解。
“小相公,你有所不知,”大娘眯了眯眼,“前面山上的巫山寨,住的可都是女山贼。她们就喜欢你这种俊俏的小相公。”说完又抚了抚凝若的手,揩了十足油。
凝若随即抽出手,后退了几部,随即双手抱拳,“多谢提点,在下定会注意。”
一路上凝若时不时地瞪萧何一眼,一脸怒意。
“怎么了?”萧何无奈问道。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凝若白了他一眼。
萧何嘴角略扬,“此话怎讲?”
随即,凝若便嘟着嘴分析起来,“我就觉得奇怪,像萧公子这般‘心善’之人怎会让一个老人家平白躺着。现在回想起来,定是你早就发现了端倪。那大娘面色红润,发髻平整的确看起来不像伤痛潦倒之人。”
“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