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若赶紧把她拉住,“夏夫人别激动,一切好说好说。”
结果一群人凑了上来,七嘴八舌道,“什么好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就是,没想到苏家的人是这幅德性,不愧是没爹娘教养。”“早知道就不该救那贱种,一看就是个狐媚脸。”
凝若一听火气便上来了,一群连马步都没扎过的文弱匹夫,还真当没人制得住你们,随即左手一翻制住了一个,右脚一抬把一人推回了座位,右手一绕让把人转了回去,最后左脚一挡,硬是没让人站起来。
一套动作完毕,夏家一家子又被按回了座位,顿时安静了好多,凝若顺了顺气,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在这方面他日定要讨教萧何,整日对着一群二傻子假笑,他是怎么做到的,“既然夏老爷夏夫人是来要债的,那么一切好说,当初归荑掉下韶云山是我这个做姐姐失职,自然这份恩情也要我来还。若是你们想要什么,在下能够做到,定当尽力,若是在下做不到,也会给你们最好的安顿。哪怕是要了在下的性命,我也定当奉上。”
夏老爷一拍着走,哼了一声,“你的性命值多少钱,凭什么能偿还这救命之恩,养育之恩。”
凝若冷笑着瞧他,“夏老爷弄错了吧,当初把归荑从韶云山抱回去的,似乎是夏府的柴夫,这救命之恩,怎么算也该算在他头上,不过不劳夏老爷费心,这柴夫虽然已经病故,但他的家人已被我好生安顿,至于。。。”
凝若还未讲完,夏夫人立马怒气冲冲抢话道,“那你的意思是,养育之恩就不值钱了。怎么?你想以怨报德?”
凝若回味刚才那番话,自己是哪个字让夏夫人曲解了,不过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也不重要了,“养育之恩大过天,所以在下有的都会给,不过既然夏夫人说道怨了,那么恩债还清了,我们就要好好说说怨了。”
夏夫人顿时眼神飘忽,“怨,我们和她哪来的什么怨。”
“归荑在府上叨饶多年,但端茶递水,洗衣扫地哪一件事落了她,资质再浅的丫鬟也有月钱可领,为何到了她头上只有一碗白饭。”凝若吸了口气顿了顿,“自然,这也怪我,还能见到自己妹妹已是天大的恩赐,怎么还能对恩公挑三拣四。不过夏大小姐,”凝若转头望去,“舍妹是做了什么能让你每每盛夏都叫她去整理园子,现在一到夏天她就浑身出疹子。”接着又看向夏家二小姐,“二小姐的镯子又是有多贵重,可以让舍妹半夜冒雨在院子里找,现在一受寒腿就哆嗦的毛病是那时落下的病根吧,”借着伸手指向三小姐,“至于你,现在归荑腰间的刀疤还未消呢!”
说完这一段,夏家未吱声。
凝若理了理衣服,顺势坐下,“在下是江湖人,江湖人讲究的是恩怨分明,我苏家欠下的,由我一人来还,但谁敢欺负到我家人头上,我也决不轻饶。”
夏老爷紧紧抓着太师椅的扶手,“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不敢,若是今日你们只想要宅子,哪怕我眼下没钱,他日也会尽量凑齐,但”凝若瞪了夏老爷一眼,“你们轻贱我的家人,难道还指望我不撕破脸?”
夏夫人一站起来,脸上因为愤怒五官扭曲,本来她就涂了很多脂粉,脸上动作一大,掉了好些粉渣子,“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山野丫头,也敢在我们跟前叫嚣,你说要还债是吧,好啊,你这么能耐把大渝的江山给我啊!”
这话她竟然也敢说出来,也不怕别人暗暗通报朝廷,凝若又打量了这一家子,真是人才辈出。
“这么说来,你对孤的江山很有兴趣?”顺着话音望去,只见一个着玄青色衣袍的男子缓缓步入厅堂,外罩的漆纱跟着步子一飘一扬,脸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