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手机里传来电流声。
“……莎伦……不见了,我……要去……找她,我去……学校,求求你,快点来!丽莎……带出去……”
这条语音留言是在接近寂静岭的时候,克里斯托弗收到的。
一滴透明的水珠砸在克里斯托弗的车顶盖上,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好像弹珠弹落的声音。雨,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在通往寂静岭的这条岔路上,除了克里斯托弗那辆显眼的宝马车外,就只有桥头停放着的几辆警车了。
前面有警察设了路障,克里斯托弗不得不下车步行。
“对不起,先生,这条路暂时被封锁了,请回吧!”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过来,他披了件黑色的外套,没有撑伞。
“我在找我的妻子,她可能走的这条路。”克里斯托弗同样没有撑伞,他只是竖起了外套的领子,用手拈紧,防止雨水从脖子流下来。
克里斯托弗四处张望:“她开了一辆银色吉普车,自由者的,俄亥俄州车牌。”他尝试通过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减轻内心的焦灼。
年轻的警察拿起了衣领附近的对讲机:“长官,是这位先生的妻子开的那辆吉普车。”
“带他过来。”
“先生,请跟我过来。”年轻的警察将克里斯托弗领到了他的长官面前。
“她在哪?”克里斯托弗小跑着走了过去。
“探员托马斯古奇,今天的天气不错啊。你说呢,先生?”托马斯撑着伞迎着克里斯托弗,他穿了一套灰色的西装,双手各戴了一只黑色皮手套。
克里斯托弗没心情听托马斯讲那些俏皮话,直接打断了他:“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在找我的妻子。”
托马斯镇定地说:“我知道,请稍等。”过去的那么多年,他处理了很多案件。像这种焦急的丈夫,他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
他接着补充道:“你说的那辆车我们找到了,就在桥的尽头,车子没人,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有人受了伤。”他用身体堵在了克里斯托弗面前,“老天啊……能告诉我你的妻子来这干什么吗?你是……”
“克里斯托弗梅森。”
“很荣幸见到你,克里斯。”
从桥的尽头走来的警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长官,有新发现。”
托马斯转过身来,问道:“哦,什么新发现?”
“一封信。”那个警察从衣服的内袋里拿出了一封牛皮纸封好的信。
“快!给我看看。”克里斯托弗冲了上去。
“抱歉,先生,恐怕这封信,不能给你看?”那个警察把信收了回去,把它递给了托马斯,接着说道,“长官……上面,上面有你的署名。”
托马斯淡定的表情崩裂了:“年轻人,请不要开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
“不!绝对不会弄错,这封信肯定是给你的。”
托马斯把信接了过来,看了看信的封面。
致正在封锁大桥的原寂静岭警长托马斯古奇。
他已经产生了好奇了,于是把信拆了开来。他把伞递给了克里斯托弗:“介意帮我拿一会吗?”
克里斯托弗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伞接了过去,他也想知道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有没有罗斯和他的女儿们的线索。
好久不见,爸爸。你还好吗?很抱歉一直没有给你写信,是的,我活了下来。不知道你和妈妈过得还好吗?
记住,不要调查白色克劳迪亚,不要插手与寂静岭有关的案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尽快去找你。
这种熟悉的笔迹,每一个字母的线条,都是托马斯和季月一手一脚教出来的。
丽莎,丽莎……
托马斯的眼眶里饱含泪水,他这个铁汉般的男人竟然当着他的手下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面前落泪了。
“克里斯,请问……你的妻子叫什么?”托马斯的声音不觉颤抖了起来。
“罗斯达西尔瓦,怎么了?”克里斯托弗自然也发现了眼前这个人的不对劲。
托马斯颤巍巍地把信递给了克里斯托弗:“可以帮我看看,这是你妻子的笔迹吗?”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把伞交给了托马斯,仔细地辨认着信上的笔迹,他沉吟着说道:“不,这个绝对不是我妻子的笔迹。”托马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前一片发黑,“不过,这是我的女儿丽莎的笔迹。”
“不可能!”托马斯惊叫了起来,“我的女儿今年大概已经四十多岁了。”
“不,我肯定,托马斯,这是我的女儿丽莎的笔迹,她今年的年龄应该是你女儿的1/4。”克里斯托弗笃定地反驳道。
托马斯把撑着的伞扔掉了,直接跪倒在地上,双手掩着脸哭泣着说:“上帝啊,谢谢你,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没有死。”
“托马斯,我想你可能搞错了,那是我的女儿。”
“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肯定,写这封信的人就是我的女儿。她的笔迹,我哪怕是死也不会忘掉。”托马斯恢复了冷静,“而且,我曾经当过寂静岭的警长的事,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你,去下令,让他们沿着这条桥一路搜过去,一定要找到她们。”
“是,长官!”
“还有。”托马斯把那个警察叫住了,“给总部打电话,叫他们派警力支援,如果拒绝支援,你就告诉他们,他们的顶头上司是我托马斯古奇教出来的,让他们把这句话告诉他们的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