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将桌上那沓纸币推过去。
曼青大惊:“妈这是做什么?钱不一直都是你们收的嘛。”又真心诚意道:“你们收着,比我们自己收还存得下钱来。”反正以他们对孩子的期待来看,等孩子出生了一切吃用他们都不会吝啬。
她本人是花不了多少钱的,大头还是在孩子身上。
“我们也老了,还有几年活头都不知道,拿了钱也没用,况且这还是全靠你出的主意,你出的力呢,让你收你就收。”
“你收着,想吃啥就自个儿买点,别管我们,你们年轻人喜欢吃的我们也吃不来,有时候也顾不了你们口味。”老太太想起卖的炸洋芋,偶尔吃几块还行,吃多了她就舌头尖又辣又疼。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曼青满心的熨帖。
本来她也不收,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二姑姐一家来,尤其是那天早上跟老人不知道说了啥,哭得双眼通红……就当她小人吧,以后老人孩子都得花钱,还得赔偿季老板损失,担子确实很重。
见媳妇收了钱,老两口这才笑起来。
第二天,公公说要回大平地去挖洋芋,唐家地里种了不少,前几天还嫌吃不完,给邻居送了几篓喂猪呢。现在想想,不就跟把钱往大河里倒一样浪费麽?
“爸,要不你回村里问问,有谁家要卖洋芋和菜籽油的,咱们也省得外面买……价格你就比着咱们在县里买的,比那价低点就行,让他们帮你送出村也省力!”因为还要多加运费呢。
唐德旺一想也对,像老婆子说的,这生意肯定能长久,以后肯定要长期买洋芋的,跟外面是买,跟村里人也一样买,还能落两句好话。
当即,老两口商量着去了。
李曼青吃够了洋芋,见院角那几株丝瓜开始有婴儿臂粗,正是鲜嫩的时候,昨天买回来的豆腐还有,被婆婆拿清水泡了,正好可以烧个丝瓜豆腐汤。
光想想,口水就控制不住了。
于是,唐丰年进门看见的就是自家小媳妇一面心不在焉的削丝瓜,一面猛咽口水的场景……怎么跟几天没吃饭似的。
“饿了?”
“嗯?”
曼青一喜:“你回来啦?”一手拿着长长的丝瓜,一手握着一把亮蹭蹭的水果刀。
唐丰年看得眉头一皱,也不说话,赶紧接过刀子,先去洗了手,坐回小凳子上,问她:“还要再刮几个?”
“什么?”
唐丰年觉着他媳妇果真有点不一样——变傻了。
以前多机灵个人啊,现在一问三不知,思想总慢了半拍……不过,她这模样更让他喜欢,也说不出是怎么吸引他的,就觉着这样一个小呆瓜,除了在家好好带孩子就啥也做不了了。
这样也就不会跟谁跑了。
他接过她手里的丝瓜,不小心碰到她软乎乎的手,有些惊奇……怎么会这么软!他们虽然孩子都有了,但却从未牵过手,顶多不小心触碰到一下,她就火速的避开。
刚开始他也想偷偷牵一下,但被她骂过两次“臭流.氓”后就再不敢碰了。
果然,女人怀了孩子,性子都要温和许多——他归咎于此。
“怎么手是绿油油的?”
曼青一愣,这才发现整个手掌心都是绿的,因为丝瓜还嫩,她舍不得削一层皮,只轻轻用刀刃刮,没想到那汁就染手上了。
“要打香皂麽?”
“嗯?”李曼青又愣了。
唐丰年心内发笑,面上却仍一本正经:“洗手要不要打香皂?”他也拿不准,因为她洗脸也不是每一次都打,有时候打有时候又不打,让一个直男来预测他老婆今天洗脸到底会不会打香皂……这真的是个世界难题。
他不知道,自己平时也不是这么纠结的性子,但对上.她,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放小心,舍不得对她不认真。
“我自己洗吧,你要抢活干就好好干。”
她想抽.出手,但他貌似没怎么用力的大手,她却换了几个角度怎么也拿不出来。
似乎是不满她的“挣扎”,他用大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抚了两下,就像大人摸小孩子头顶一样,顺着发丝轻轻揉按……
李曼青不自在的红了脸,想要说他什么,又怕屋里的公婆听见,就瞪他一眼:“不用你帮我,我自己会洗。”
唐丰年第一次见她这种含羞带娇的眼神,眸光暗了暗,清了清喑哑的嗓子,二话不说就帮她洗手。先挫手掌,手背,再搓指尖,指缝,连指甲肉际也不放过,看着一双绿绿的小手被他洗得白白净净,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而他常年干活,手掌粗糙得很,每一次揉.搓都带来轻微的刮擦感,让她痒得快笑出来。只是毕竟有阅历的女人了,不能让他察觉自己异样,只绷着脸不出声。
于是,唐丰梅从厨房窗户里看出来,见嫂子“气鼓鼓”的,哥哥也“板着脸”帮她洗手……看来两人又闹不愉快了。
她叹口气,这种情形以前可没少见,她哥也不知是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