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要她张嘴。
“我看看。”
燕清歌扁着嘴,她哪愿意在萧立面前出这个丑啊,却还是抵不过他的手劲,只得乖乖张开嘴,将舌头伸出来一点点给他看。
萧立皱着眉头,仔细查看了一番。
“没有破皮,好歹是没咬伤,下回不准说话了。”
他说着抬眼,便见那小姑娘眼眶发红,樱唇微张,吐气如兰,那懵懂无知又极其魅惑的模样狠狠的在他心上撞了一记。
萧立的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立即将她松开,燕清歌缓了缓,觉得自己舌尖没有那么痛了,这才发现萧立的神色有些异常。
“怎么了?”她问,“还在生气啊?”
这里的生气当然不是气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而是气方才成儿劝她好生考虑婚事的那几句话。
她稍稍放软了语气,一双眸子就跟清水似的纯净,这让萧立心里再多的杂念都被吹飞了。
他摇了摇头:“我没生气。”又道:“其实越王说得没错。”
燕清歌啊了一声:“你真要做……”她说到一半便望了望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真要做皇帝啊?”
“不是。”萧立并未多说,他复又抱起燕清歌,道:“你随我来。”
萧立带着燕清歌来到了城北的一座小院,这院子不大,但不知怎的,四周围都冷清得很,见不到人影。
他拉着燕清歌的手从大门进去,边走边道:“这是我娘在宫外辟的住处。她有时不耐烦宫里的人和事,就会出来这里住上几天。”
燕清歌跟着萧立的步子,观赏着这四周的风景。
此处看得出来有了些年岁,但被保养得很好,素雅怡人,没有繁复的摆设与园景,的确是个能令人放松的好地方。
他们来到一间竹屋前头,萧立推门进去,里面摆了两几条案,随意放了一张琴和一块棋盘,墙角还放了一把琵琶,稍稍落了些灰在上头。
燕清歌“咦”了一声,走到那张琴面前,仔细端详了好久,道:“我见过这张琴,爹爹珍藏的娘亲画像里,有一副就是娘亲出嫁前抚琴的样子。”
不过那副画像似乎是破损过了的,只有画了娘亲的那一部分被保存了下来。
萧立嗯了一声,走到博古架旁,从最上头取下个锦盒,递给燕清歌道:“那副画的另一边,在这里。”
燕清歌打开锦盒,将里头微微发黄的画摊开,便见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女子抱着琵琶正在演奏,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华贵极了,但那通身的气势半点都没有被衣服给压过去,反倒是衬得她越发姿仪天成。更令人心悦的是,女子脸上的神情是那般幸福,温柔得没有了任何棱角,叫人看着便忍不住跟着会心一笑。
“这是……”那女子瞧着眉眼与萧立有些相似,燕清歌猜测道:“皇太女?”
萧立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幅画会一分为二啊?”燕清歌问道。
“因为当年,舅舅跟燕大将军都想要这幅画。”萧立缓缓的说着。“他们那时都血气方刚得很,一步都不肯让,便大打出手,最终失手将这幅画分成了两半。”
燕清歌露出些许微妙的神情。
只要是跟娘亲相关的东西,爹爹从来都不可能拱手让人。只是没想到,爹爹竟然因为这么一幅画就跟陛下大打出手,这上头还画了皇太女呢,若叫爹爹一人全拿去,怎么也是不妥的。
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本我娘很喜欢这副画的,但已经一分为二,也修补不回来了,便做了和事老,将自己那一边给了舅舅,另一边给了燕大将军,这才皆大欢喜。”
萧立拿起这幅画,眼神晦涩微黯,这本该是一段值得一笑的过往,他的神情却一丁点都不明朗。
“你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吗?”他问。
燕清歌摇了摇头,忽的又一顿。
这幅画画得十分传神,据说当年皇太女驸马萧覃,不仅人生得fēng_liú倜傥,饱读诗书,一手丹青更是令人叫绝。
她正要回答,却见萧立说着这话时的眸子突然变得极其锐利,里头的恨意翻腾,虽只瞥了一眼,便已叫人怔愣。
“是萧覃。”萧立毫不客气的直呼着自己父亲的名字。
燕清歌不自觉的往他身边靠近了一步,用手轻轻覆住他攥得骨节发白的大手。
萧立,便将她抱进了怀里,将自己埋在她颈间,声音低沉发闷。
“舅舅曾想毁了这副出自萧覃之手的画,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那上头我娘看向萧覃的眼神那般幸福,只有在萧覃面前,她才会露出这般神色。舅舅只得将这幅画扔在了这小院里,眼不见心不烦。”
“我娘,爱慕他容颜俊美,爱慕他才华过人,这才求了皇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