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推开他,翻身喘了两口气,抬手压住白术的右手腕,面色有些沉。褚师朝缨将衣服披在她肩上,看着白术不正常的脸色,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怒气,“他怎么了?”
蛊。”月初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体内有南疆那边一种蛊虫。”
蛊?”褚师朝缨脸色微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的身上也有?”
“对。”月初点了点头,看着褚师朝缨,“你知道雌雄情蛊?”
“太史津手中有过一对。但是一直没用。”褚师朝缨脸色突然间煞白,有些自嘲般的笑道,“你可当真是个麻烦至极的女人。”
月初有些不解,她对雌雄情蛊的了解,多半是从白术那里听来的,其实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东西。
褚师朝缨拉开了盖在白术身上的被子,看着他光裸的身体,还有饱胀成紫红色的yīn_jīng,抬手抓住他的左臂,伸手指着他的腋下三寸的位置,“你自己看。”
月初凝眉,白术左腋下有一个金色的图腾,之前这里并没有的,她记得很清楚。
那金色的图腾是一只双翼的凤蝶,栩栩如生,月初抬头看着褚师道,“这是怎么回事?”
褚师勾唇,抬起自己的左臂,“你自己看吧。”
月初瞳孔猛然收缩,“你这里怎么也有?”
褚师朝缨心中已经凉了大半,长长呼出一口气,才缓缓道,“我跟你说过,他是萧戈的人,不能轻信。”
“我自己知道该信谁,不该信谁。”月初冷着脸道。
蛊是一种子母蛊,你应该知道吧?”
“嗯。”月初点了点头,“所以呢?”
“雌蛊为母,雄蛊为子。萧戈当初将这人给你送来的时候,便是计划着将我和太史津除去了,当真是野心极大。”他眼中蓄积着真正黑色的风暴,月初很清楚,这才是真正的褚师朝缨,温润的表皮下是很多人看不到的心狠手辣。
“雌蛊可以控制雄蛊,而且这种蛊既然被称为情蛊,便意味着忠诚。但是却是单方面的,雄蛊对雌蛊忠诚。也就是白术并不能和别的女人交合,只能和你,而且他五日之内没有与你行房,你们两人最后会一死一伤。你不会真的死掉,但是会被重创,离死不远。而这种情蛊,他们没告诉你,凡是与你行房过的男子,都会被种上雄蛊。这就是标志。”褚师朝缨面色阴冷,低头冷冽的看着白术,“萧戈敢放你回来,便是预料到你定会找我和太史复仇,而他……”
“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失踪一下,你的情蛊发作,与太史津或则是我结合,我们便会被种上这种情蛊。如果萧戈设法让白术带走你五日,我们便会死,而青丘……对于他来讲便是犹如无人之境,出入自如。当真是好算计。”
月初背后沁凉一片,她掌心冰凉的贴在白术胸口,低头看着这张英俊的脸,心中却升腾起了一种无名之火。
她知道他一直委屈求全,也知道他的一个忠心半真半假,但是她待他却是极好的。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才有了后面的打算,但是每一个计划,都严密而谨慎,而且将他的退路安排的万无一失。可是从褚师朝缨嘴中听到雌雄情蛊的真相时,她的心还是疼的厉害。她知道他骗她,但是却不想知道答案。
真是可笑至极。
褚师朝缨看着月初安静的侧脸,看到她眼底沉寂的神色,缓缓闭上了眼睛,“我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真的和你绑在一条船上。”
“我也没想过。”月初冷声道,“你这种人,从来都不会是我选择的对象。”
就连合作,都不配。
“那他呢?为了这个满口谎话,当着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男人,你依旧掏心掏肺,他不过是第二个太史津罢了。”褚师朝缨嘲讽道,“你处心积虑的回青丘,也不是为了真的排兵布阵对付那昏君,而是为了他吧。”
从洞口吹来一阵凉风,褚师朝缨看着白月初有些颤抖的身体,从身侧将她揽入怀中,“你这么急着会青丘,是为了找到太史津。你想找太史帮你替他解了这情蛊。如果真的是为了对付那昏君,虽然你的身体的确是强弓之弩,但是也不会急在一朝一夕。这不是你的风格,你每一步向来都走的很稳,这一次不一样。”
“因为这个叫白术的侍卫,男宠,你有了破绽。”
褚师朝缨的每一句话都剖析了白月初的心思,月初闭上了眼睛,紧紧抓住了白术的掌心,指尖却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你曾经爱过的男人,毁了你的一生;你现在喜欢的男人,也只是为了他的使命,而利用你。从始至终,你在他们心中是否占有一席之地,也根本没办法知道。小初,你选男人的眼光真是十年如一日,差到了极点。”
“所以呢?”月初忽然声音清冷道。
褚师的手臂一僵,他低头看着眼神清明的月初,心中绷紧了一根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