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站在妖庭三层的一处山壁上正眺望着妖庭最顶端,从山腰仰望山顶是一件很累,而且不见得有多大成效的事情,更别说妖庭这座山的顶部常年都环绕着一层云雾。可是王权依旧在这里看了很久,若是劫了人还要去大肆嘲笑一番的王权像是个老顽童,那么站在这里看山的王权却十足一副前辈大能的做派,至少离火找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
虽然还是很年轻的外貌,但他身上的那种沧桑感便只是站在那里也能让人感觉到。无形的气势环绕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淡,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又似有几分忧虑,背负着双手,山风吹过来,几欲成仙一般。离火看不透他的做派,因为传闻他可是个很不正经的前辈,往门上放纸条也说明了这点,但是这不妨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妖族离火见过花贤者。”
“这妖庭的风景,小爷看了接近百年,始终还是觉得只有那山顶上才能称得上是风景。”王权依旧背负着双手,甚至头都没回这么说道,就是这话跟他的现在的气质着实不怎么搭…
“前辈志在高远,自然看不过其他的风景。”
“呵,你这一口一个前辈的,据小爷所知,你可是我那意中人天霞的师兄啊,这辈分岂不乱了?”王权转过身,那副得道高人的样子终于不见了,歪着脑袋看着离火道。
“我辈修士达者为尊,花贤者早已成圣,离火唤您一声前辈无论如何都当得的。”
“切,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没意思,看不惯小爷就看不惯,非要做出这么一副样子来。反倒让人恶心。”王权不屑的揶揄了一句又好奇的问道:“小爷自问这匿踪藏形的功夫还算是一绝,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发现小爷的?”
“花贤者的道行自是高的,但离火恰巧在这找人上也有些心得。再说了,若非前辈有意留下些线索,只怕离火再高明也找不到您的。”
“我说你们这些人不累吗?说话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干什么?行了,小爷还有事,也懒得给你扯。”王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似乎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从那山壁上一跃而下就到了离火面前。
离火拱手又行了一礼道:“还请前辈告知,前些日子被您带走的肖先生现在何处,肖先生与我那小师妹有救命之恩,还请肖先生看在恩师的面上放了肖先生。”
“肖先生?哦,你说我那个便宜徒弟啊?你来迟了,他太笨,已经被我打死了。可怜小爷都两百多岁了还是没个徒弟,真是凄凉。我看你倒是挺不错的,要不小爷去给你师父说道说道,你以后就拜入我门下怎么样?”
“前辈说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离火虽然不肖,但这种事情却是做不出来的。再有,便是肖先生已经遭了不测也还请前辈将他的遗体交给离火,也好了却我那小师妹的一桩心事。”
“不是,人都死了,你还要尸体干嘛?鞭尸啊?我说你们这些妖怪至于吗,你看那个天霞,这几年抓了多少我人族的同胞活活坑害死。那些人又没几个是有道行的,让他们活着难道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难以接受?你家那老不死的师父据说当年是个狠角色,可也没见他这么容不得人族啊,你说你们这些小辈都怎么想的?”
“天霞师妹也是依妖律行事,若是前辈觉得那些人不该死,大可去找天霞师妹问个清楚。只是还请前辈将肖先生交给离火。”
“唉,我可怜的徒儿啊,才死就有人惦记上你那尸身了。对了,我最近听说你那个求风师弟在练什么邪法要用到尸首,你该不会是准备把我徒儿的尸首送他吧?”
“既如此,离火得罪了,还请前辈赐教。”离火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这货是断然不会交出肖酒的了,告罪了一声便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长刀。
“哟?这是要和小爷打架?好啊,小爷奉陪!”王权见离火拿出了武器,一个闪身就跳开了老远,然后撸起了袖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一块砖。
离火虽然之前也听说过这货是个奇葩,但是想着毕竟是个得道的大修士,纵是性子乖张些但多半还是有些风骨的。结果现在一看他手里的板砖,才知道之前那些传言只怕还给这家伙留了面子了。也就是离火这时候还能绷得住,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这要是肖酒直接就已经开骂了,你特娘的见过哪个修士要打架了从怀里摸出块板砖来的?
“咻。”还没从这短暂的错愕中回过神来,离火心头就一阵猛跳,眼中一道寒光一闪,也就是他修为不低,在最后关头一个纵身让过了那激射来的寒光,换了别人只怕这时候已经被那寒光击中了。
“轰”一阵剧烈的声响几乎在离火让开的瞬间就从侧后方传了过来,这是什么暗器这么大威力?再去看时,却发现王权正一脸可惜的望着那边,而他的手里却是空空如也,啥都没有。离火的眉毛皱了起来,一块砖头到了这厮手里就有了这么大威力?应该说不愧是七贤者之一么?
离火毕竟也是个修士,一看清楚场中的形势毫不犹豫就开始反击。身形一闪间,手中的长刀已经到了王权面前。王权依旧是那副惋惜的样子,但却在那刀堪堪要碰到他的时候弯腰躲了过去。
有火光从离火的刀上绽放而起,奔腾的火舌几乎是擦着王权的头发烧过去的。王权一个闪身躲开,就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伸手摸了摸,却是头发被那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