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匆匆往团长办公室走,不小心差点撞到参谋长王海江。
“你小子多大了,还毛楞的?”王海江略微有点发福,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像个弥勒佛,从不得罪人,在机关属于好人缘。
“有急事跟团长汇报,那我去了参谋长。”李贵恭敬道。这位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3年副营了,要想调正营,还得这位往上报。参谋长既是部门首长,又是团首长,跟政治处主任一样,均属团党委委员之一。要是他坚决反对,团长、政委也要头疼。
“去吧去吧。”王海江笑着走了。
一张十分老旧的办公桌,团长王虎生坐在木椅子上,听李贵在汇报。
听完之后,王虎生直皱眉头,“关娜?”
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难道是兆丰的女儿?听老婆念叨这孩子常来家里给女儿补课,因为自己太忙了,倒没见到几回,老婆可是一直把她当女儿对待的,“你确定她叫关娜?”
“是叫关娜,我还没去接触本人,涉及到女孩名节,不可不慎重啊。”我靠,这话怎么跟那小子说的一样呢?
“嗯,你做的很对。”王虎生神色稍有缓和,“那这个乔木又是谁?”
见李贵有点犹豫,便低喝道:“说,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那我说了?”李贵卡巴卡巴眼睛,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亲属,要愁也是团长去愁啊,“他、他是镇上乔书记家的孩子。”
王虎生眼里在冒火,是怒火。
这位怎么突然怒了呢?李贵也不敢吱声了,心里却在想,这个乔木可是乔副师长的亲侄子,这尼玛是要以势压人啊,别看乔家人一个个看上去溜光水滑的,做事可不怎么地道,你说你一个副师级军官,竟然用这样下作的办法去收拾一个小兵,有意思吗?再说了,就算在驻地搞对象,又能怎样?人家是你情我愿,又不是霸王硬上弓的弓虽女干,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也没严重到开除军籍的地步。目前对这种在驻地找对象的行为,团里也没什么好办法,一般都是民不举官不究,一旦有举报的,也是先劝散,实在劝不散的约束战士等复员之后再说。除非那个小郭还有别的更严重的违纪行为,否则,乔家想凭借此事来开除那个小郭的军籍,很难。
“嗯,那个郭什么怎么说的?”王虎生问道。
“郭江枫,他是大兴杀人案的嫌疑人之一,早上刚被专案组放回来。”李贵如实禀报道。
“嗯?”王虎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做为一团之长,自己的兵差点成了杀人犯,居然没人来跟自己汇报,让他如何不生气?
“保卫股的人在负责此事,可能先跟政委汇报了吧?”李贵很委婉地说,一般来说各级军政主官和睦的很少,遇到两个都想抓权的军政主官,下面的人常常会无所适从。再说他跟保卫股股长也没啥仇,犯不上给人家上眼药,但这事他又不能不说,要是因此让团长恨上自己,那他可真比窦娥还冤了,“要是没有政委同意,警察也不能、不敢进部队搜查,不过听保卫股的人说,这个郭江枫已经洗脱了嫌疑。”
不管怎样,王虎生还是大大松了口气,这要是团里出个杀人犯,别说评先进了,他的军旅生涯都会有一个污点。
“这个郭江枫很不简单,他是阜市郭家村人,在家行五,父亲是著名形意拳宗师郭海山。”李贵汇报道。
“还是个练家子?”王虎生点头道。
“咱们特务连的连长王铁军也是自幼拜师学艺的,他练的是戳脚,也是北方的一个拳种。”李贵继续道:“他是盛京人,很了解郭家的底细,据他讲,郭家村是武术之乡,那里住着的基本都是形意拳巨擘郭云深的嫡系后人。当年郭云深因铲除恶霸,犯了人命官司,被关进监牢,仍苦练功夫,由于项上有枷,脚上铁铐的缘故,练就了只能迈出半步的绝技——半步崩拳。其半步崩拳,纯粹以爆发力取胜,不管你的体重,防御能力,是否练过铁布衫等等,一律一拳击飞,还有,郭的崩拳已经到了只要接触一点点,就可以击飞壮汉的地步。其功力深厚,所向无敌,有‘半步崩拳打天下’之美誉,半步崩拳也就成了郭家的绝技。”
对于李贵的汇报,王虎生很满意,看来自己这37团也是藏龙卧虎啊。
“这个郭江枫自幼木讷少语,被村里人称为‘傻子’,据传他16岁时便已经把郭家祖传的形意拳练至化境,比他父亲还要厉害。”
“傻子?”王虎生不屑道。“那叫武痴,说他傻的人才是傻子。”
武痴就是习武达到最高境界,也就是进入道的境界:此时习武的的人变成了一无所知的傻子,他也忘掉了所有学的东西,他得“道”了。智力上的精心算计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无心”的非意识。这些见解还是父亲的警卫员王叔跟自己说的,王叔是个典型的武痴,大部分时间都在练武,根本不关心外界的事情,有段时间父亲想放他去部队当官,总比当个副团职的警卫员好吧,先当营长、在当团长足够了。可他偏不去,只一心练武,被其他战友称为“傻子”。
“此事先放一放吧,你去忙吧。”王虎生摆了摆手,“你去忙吧,多关注点,有什么情况马上汇报。”
“是,团长。”李贵敬礼后快速离开。
等李贵走远了,王虎生狠狠拍了下桌子,发出“砰”一声巨响。在外间的通信员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