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返回时,已经是五更天了,天已然蒙蒙亮,一阵秋风后,便下起了秋雨,缠绵而冷寒.
好在她身体强健,即算是淋了雨,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回到自己的侧房,换下夜行衣,擦干了头发,感到十分困顿,迷迷糊糊地刚睡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冥近身侍卫罗立在门外轻声对大丫鬟柠葑说:“太子爷请太子妃去用早膳。”
“我要睡觉!”云衣没好气地对门口喊。
罗立犹豫地说:“太子爷说有要事相商,万望太子妃一挪莲架。”
云衣冷冷地说:“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我昨夜已经领教了。告诉他,以后另请高明,本太子妃不伺候。”
罗立静静地伫立在门外,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听到他隐忍地咳嗽。
柠葑终是忍不住,低声说:“主子,他在雨中已经有半个时辰了,您就当可怜他------”
云衣复又起身,简单梳妆,随同罗立来到西厅。
这一夜青冥也没闲着,可是他不像前两天将死未死的样子,有了些精神头,看见她微笑着颔首,打着招呼,明显对自己在新婚之夜要自己的妻子做老鸨子,帮自己狎妓,一点都不感到愧疚。
“昨夜,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看来我们合作的亲密无间,我看你还是适时地考虑一下我们拜把子的建议吧。”
“不!”云衣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喜欢太子妃这个称呼。我还喜欢做一个无所不能的太子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种,我能够胜任太子妃、老鸨子双重身份。”
青冥愣了一下,讪讪地笑一下,“能拥有这么天壤之别的身份,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谢云衣一人了,你能这么全面发展,应该感到无尚荣光才好。”
云衣斜睨着他,“我来,是向你声明,昨夜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再不会给你做狗腿子。”
青冥微笑着,殷勤地替她夹了一个鸡腿。“话别说的那么决绝,做人还是留有余地的好。今天好容易有了好菜,来,狗腿子没有,鸡腿子犒赏给你!”
“我昨夜已经给足了你面子。我希望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青冥脸拉长了,伸手把鸡腿从她碗中夹了回去,扭头装听不见。
云衣也不介意,饭菜很简单,还有个素菜一碗米饭,云衣自行吃了一口青菜,张嘴就吐了出来。
青冥仍旧一身蓝衫,苍白着一张脸,皱起眉头,“这里的饭菜不比你在侍郎府中的美味佳肴,不吃就饿着。”为了表示率先垂范,他夹起一大口,就往嘴里送。
云衣伸手打落他的竹箸,低声说:“菜里有毒。”
青冥愣了一下,沉思般地看她,“你会用毒?”
云衣摇摇头,“我不会用毒,但是对毒天生有一种敏感。”
青冥似信非信地说,“你凭什么认定菜有毒呢?”
“你若不信,可以找个动物来试试!”云衣懒得解释,
青冥扬声叫:“柱伯,听说席凡抓了些田鼠,能否要来只玩玩?”
不一会,柱伯拎了个竹笼子,笼子里是几只吱吱叫的田鼠。
青冥挑了些饭菜扔到笼子里。田鼠们都快乐地拥挤上来,抢着吃。
过了好一会,一个个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了。
青冥感兴趣地捏着自己的下巴,赏玩地眼光看着她,“看来父皇真的给我送了个不世之才的太子妃呢?柱伯,把刘婶请过来,本太子想问个清楚。”
云衣站起身,“以后你小心些吧,找奴仆也别挑便宜的了。”
“你去哪里?你不陪我吗?”青冥尖锐地叫。
“觉,你不让我睡好。饭,也没吃成。难道你还要我陪你审官司?我卖给你了不成?”云衣没好气地说。
青冥眯起眼睛,“来,坐下。咱两好好交交心。其实,你这么厉害,有这么好的本事,我觉得人尽其用,物尽其才才好。”
云衣有些不详的预感,身体不动,只冷冷地凝视他。
“你说,我堂堂太子,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伺候,是不是有些亏。好在父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派你前来慰我寂寞,顾我起居。”
云衣嘲笑地撇撇嘴,“貌似你没领这个情吧!”
青冥腆着脸,接着说:“为了不辜负皇命,我想好了,今后就给你这个报效隆恩的机会,以后本太子的饭食就全交由太子妃先行试毒。”
云衣冷笑着,“太子好打算呢,我是你八抬大轿抬进府的正牌太子妃,你既然是了然自己的处境,就应当更了解我现在其实和你一样都很危险,我是你应该保护的人,怎么反而把我推到你的前面,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的。”
“你想啊,我的地位更巩固,你的生活才会充满阳光,你保护的是我才对啊!”青冥言之凿凿地说:“夫唱妇随,这个道理你总是懂的。我肯让你饭前试毒,那是对你极大的信任,说明本太子已然甘愿与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你我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虽没对你海誓山盟,但是情比金坚,其心可昭日月。”
云衣眼泪都快下来了,“我记得和你洞房的不是我吧!你是不是表错情了?”
青冥陪着笑,很有些无赖,“看看,小气了不是?我哪一个兄弟不是三妻四妾,就我守着你一个,偶尔去吃个花酒,应该不算罪过的吧?”
云衣不为所动,“你这是让我用命去博你的安全,我怕没这个本事。”
“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我们虽然一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