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觉得自己不需要空着肚皮做义务陪审团,所以第一个溜之大吉。
她逛出了太子府,来到东街上,那里有一家百年老号,火烧做的那叫一个地道,店门口还贴着金字招牌,
上联:有名店店有名名扬天下
下联:迎客楼楼迎客楼满一堂
自己在迦若国的时候,也吃过这个味道,门口也贴着这样一幅对联。
好信儿的她一打听,两家都说自己是正宗,只此一家,绝无分店。
虽然地位有争议,但是味道口感都一样一样的。
云衣在饮食届既不是权威,也不是大佬,谁是东家,她都赞成。
云衣饱餐一顿后,给小丫头柠葑买了几个,回去后让她趁热吃。
柠葑吃的高兴,一边细细地品,一边绽放笑颜说:“太子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云衣有些惋惜,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女孩,连普通的火烧都没吃过,在太子府生活的真是挺苦的。
如果真的被青冥纳了妾,恐怕以后还不如自己呢,不仅要饿肚子,估计还得饿着肚子找给病秧子找吃的去。
云衣看了看窗外,太子府安安静静,一点风吹草动的消息都没有。
云衣便想,暴风雨来临前总是要很平静很平静,这正预示着将要上演一场惨烈的血雨腥风了,自己很想看看青冥太子怎样心狠手辣地对待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同时对青冥这么能沉得住气颇感佩服,本来嘛!像这种毒杀皇族的死罪,一定得好好利用,才好渲染出如今的困窘才好啊!
房子该大修了,花园该整饬了,鸡腿也该天天有的吃才好。
这次真的找出幕后黑手,能赔付多少银子呢?
“那个做饭的,太子怎么处理了?”云衣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听说殿下只是把做饭的刘婶请离了太子府,并没有声张此事,也没有大肆地到坊间宣扬。”柠葑高高兴兴地吃着。
云衣皱起眉头,“真是个地地道道的软柿子,任人搓扁揉圆,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云衣觉得自己还是得和他谈谈,现在这种情况很危险的,最起码的饮食安全都不能保证,每天担惊受怕的过日子,这个太子当的连平头百姓都不如。
云衣看青冥着朝服,便追上去,“你打算把下毒的事情禀报给父皇吗?”
青冥停下脚步,“不,我不打算说。”
“我们现在很危险,而因为你的原因,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你不觉得你做了一件蠢事吗?”
青冥笑了一下,“之所以说我蠢,是因为你现在感到了不安全。但是有你可以试毒,我们不会伤及生命。”
“我听说你只是让刘婶离开了,没有深究。我觉得你在纵容你的对手。”云衣警告他。
青冥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她背后的人,我惹不起。”
“是谁?你这么怕?”云衣豪气干云地问,觉得自己好像指天画地,拍着胸脯给他做主一般。
青冥淡淡地说:“问了也惹不起。”
云衣契而不舍地追问,“是谁,你总知道吧,隐瞒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青冥一双明澈的双眸看她一眼,淡若熏风般:“既然我们招惹不得,何必去问呢!”
云衣几乎吐血,“你怎么可以这样草率,这是对生命的亵渎,也是对你自己的轻视。”
青冥静静地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我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
转身便走了。
云衣望着他修竹般的身姿,深深吸气压住心头那一口恶气,“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看得出自己早晚都是死路一条,他都不去争取,自己凭什么和他的命去斗。”
接近晌午,秋阳温暖,流云几许,风起,叶落,树影,斑驳。
云衣正躺在院中竹椅上,她深切地感受到,现在最应该尊重的是自己,晒晒太阳,养养花草,提前步入老龄时代,那是多么快慰的事情啊。
青柱脸色凝重,嗓子哑哑地,“太子爷,被皇上责打了三十板子。”云衣有些奇怪,半睁开眼睛,懒懒地问,“早晨上朝的时候,还挺高兴的,要尊重每一个人呢,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藐视了。是为什么原因啊?他在朝堂上说错什么话了?被哪个臣工弹劾了?还是顶撞了皇上?”
青柱低声说:“听说青敏殿下去了花街柳巷,被谏官弹劾了。”
云衣似乎若有所悟,一下子坐起身,第一反应是,除了小甲,难道还有其他的暗卫。
可怕的是,那个人,并不服从自己。以后的自己将也在那个影子的监视之下。
嘴上应付着,“皇上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知道了。活该哦!”
同时胸中一口恶气,终于得以舒展,有种天理昭彰,恶有恶报的快意。
她突然有所悟般,“什么?柱伯你说什么?是青敏去了青楼,不是青冥吗?”
柱伯恭敬地说:“是二殿下青敏。”
云衣奇怪地说:“青敏殿下被弹劾,怎么板子打到了太子身上?皇上弄错人了吧?”
青柱不敢多说什么。
“太子呢?”云衣觉得皇上的板子打得虽然理由牵强,但毕竟没有打错人。
“太子在东厢房一直昏迷不醒。”青柱似乎在叹息。
“我去看看。”云衣站起身,“真是个不省心的主,有本事偷人,就别弄一身伤回来啊。”
云衣推开门,坐到床边,青冥孤独地伏在枕上,半侧着头,长发披散,遮挡住半个容颜。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