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了东方的天际,蓝黑色的绸布渐渐被金色照亮。几朵轻柔的白云,也被霞光抹上了迷人的橘红色,镶上了金边。小窗外流进了清亮的日光,照射在云衣身上。
云衣睁开眼睛,转了转小胖手,终于不疼了。
她把手腕上重重包扎的布条撤掉,满意地深吸了口气,手腕虽然圆嘟嘟的,但是没有任何伤痕。
自己风风光光地做了个太子妃,大家都以为身上度了层金子,其实呢!不过是抹了层黄纸。
不仅没有趾高气昂,兴高采烈,反而受到了如此非人的待遇:第一天在冰冷的地上打了一夜地铺,连个褥子都没有;第二天十分自愿地去青楼偷了个妓女和自己钦定的夫婿洞房;昨天,又主动给了自己几刀?哪个太子妃过得这么凄惨?
命运啊,如此的弄人。
不过呢,让自己身受其害的那个人,这几天貌似过得也不咋地。
第一天被自己黄金右指,重重点晕了;第二天,要死不活地奋战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死而后已;第三天,被一顿好打,几乎送了小命。
是不是两个人命理相克啊,已经达到了有他无我,由我无他的至高境界。要是这样,可就招笑了。
云衣披衣下床,洗漱一下,随便吃了点早餐,便去书房看病号了。
云衣走进书房,席凡许是一夜未睡,伏在青冥床边,手支着头,却困极了一般,头上还戴着遮面的斗笠,一斗笠一斗笠地往床上扎。每次斗笠一碰到炕沿,就反弹似的抬起来,一小会后,又耷拉下去。云衣最担心他的脖子,那么大的斗笠加个大脑袋还有看不清脸的面纱,重量多沉啊,颈椎能受得了吗?
云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席凡立刻警醒,本能地翻转,去拧她的手。
那是标准的一个武者的反应。
云衣躲开他抓过来的手,淡淡地说:“你都看护一夜了,歇歇吧。换我来照顾他吧。”
席凡手握成拳,他身体不便,一击不中,自然知道不是她的对手。
轻声说:“太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个时候我不能舍弃他。”
“你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他啊。”云衣奇怪地说,“你把自己累死了,他就能活过来了?”
席凡不满地说:“你就这么盼着他死吗?”
云衣瞪着他,“我看他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了,应该没死成吧?”
席凡说:“你积点口德吧。托你的福,伤口的血止住了,只是一直还没有醒。”
云衣在青冥身边坐下来,摸了摸额头,果然没有昨天那异常的高热。
“太子千秋万代!温度是降下来了。”云衣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说。
席凡低声说:“太子身体实在虚弱,所以才一直昏迷着,我不敢离开,怕我离开的时候,万一有异常,我不能及时诊治。”
云衣拍着胸口,“太子长命百岁!去吧,现在情况不是很稳定吗?这活我能办,情况不妙,就去找你,保证你第一时间赶到。”
席凡看着她,仿佛很认真地在看。“你并不喜欢青冥。”
“太子松鹤万年!不喜欢,但还不至于弄死他。”云衣坦率地说。
席凡忍无可忍地说:“你能不能不喊口号了,肉麻死了。”
云衣一本正经地说:“太子万寿无疆!我是按照你的要求积攒德行呢!怎么又没达到标准?”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席凡翻个白眼给她。
云衣笑一下,“你也觉得肉麻,那实话实说,为什么就接受不了呢!”
席凡举手投降:“服了你。对,他这次没死成。”
云衣笑着,“席凡言听计从,大家风范。”
席凡扑棱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我知道你文学底蕴深厚,我比不过你,还是说人话吧。其实,如果没有你,他这次凶多吉少。外敷的伤药刚刚我替他换了,血虽然止住了,可是鞭痕很深,怕是一时不能结痂,换药的时候,愈合的伤口还会撕裂,你笨手笨脚的只给他服药就可以了。”
“我不过手比别人胖了些,哪里看出笨了?”云衣怒道。
“一点血,割了那么久。我都想亲自操刀了。”席凡不屑地说。
“你不过就是个医者,讲究望、闻、问、切,真的舞起刀来,你及不上我一分。”云衣认真在分析。
席凡放低声音:“不过真的很感谢你,没有你帮忙,太子这一关要过得很艰难。”
“我们已经有言在先,这件事情谁都不可以知道。你答应过我的。”云衣静静地说。
席凡也静静地说:“受你恩惠,他理当知道。”
云衣坚决地摇摇头,“如若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昨天的事情,我警告过你,你小命难保,我说到做到。”
席凡想了想,沉吟着,“他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如果我们隐瞒他一辈子,我怕他会后悔。”
云衣耸耸肩,“反正我不后悔就行,记住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否则以后别想我再帮你们。”
席凡苦笑一下,“好,我明白了。桌上的药,分三次的量,每次都小火熬煎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喂一次。”
“这么麻烦,御医什么时候都这么开药了?”云衣奇怪地说。
“这是我自己配制的,太子的健康状况不能和别人相比。”
云衣夸张地说,“我面前还有个在世华佗哈,幸会幸会!”
席凡转动轮椅,停了一下,温和地说,“华佗给你开的药,你有定时吃吗?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