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冥界的大地上,苍茫悲壮,暗夜无边,一切显得都没有出头之日,仿佛看不到希望和天明。这里不像是阳间,万家灯火之下,一排排路灯照得地面通明,哪怕在荒郊野外,也有皎洁的月色和璀璨的星空相伴。这里的夜,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凛冽的冷风。
突然,一名白甲仿佛吃了一闷棍,他发出一声短暂惨烈的呼喊,随即便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东甲王赶忙回头看去,另外三名白甲纷纷慌张起来,瞪着眼盯着周围。
“砰!”又一声传来,第二个白甲应声倒地。这次,东甲王抓住了机会,立刻机敏地纵身跳上前,冲着声音的方向一刀便劈了下去!刀锋仿佛砍到了什么,“嚓”的一声,便剁了下去。
现在,只剩下两名白甲,他们紧紧地贴着东甲王,三人背靠着背,分别冲着不同的方向,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有半点疏忽,被躲在黑暗之中的周健抓住机会。
正在这时,在大约一丈距离远的地方,隐隐约约亮起来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并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如同一个水晶,外面虽然被什么东西包着,但仍然很是晶莹剔透。
在这发光的“水晶”旁边,恍惚地影射出了一张脸,东甲王定睛一看,便认了出来。这不是别人,正是周健。东甲王知道,这个正在闪烁的东西,正是圣戟,它的上端镶嵌着一大块蓝钻,这颗蓝钻已经有了灵性,时不时地便会亮起来。
周健发现自己暴露了位置,转身便向远处跑去,东甲王和另外两个白甲拔腿便追。东甲王高声喊道:“狗东西!老夫此生最瞧不上的便是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叛徒!有种你给老夫站下!”
周健听到这句话后,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他竟然按照东甲王所说,停住了步子。他慢慢转过身,将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圣戟插在了后背上,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兵器擎天棍,将身子慢慢前倾,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
周健:“你我都是鬼,何苦相互为难?”
东甲王:“这无关鬼,无关人。”
周健:“愚昧,愚蠢。你们可曾想过,过去的几十年,我们一直被一个阳间的人统治着,而他临死之前,又将圣戟交给了另一个阳间的人!这公平吗?鬼与人,并不是一类,何必听他的摆布?”
东甲王:“所以,你就要把圣戟交给四界里最恶毒的鬼,血面冥王?”
周健:“让血面冥王统领我们有何不好?他才能代表我们,我们是鬼,不是人,不应该有一个人来统治!而只有血面冥王,才能让我们得以翻身!”
东甲王摇了摇头,说道:“周健法师,亏了老长者对你百般照顾,没想到却换来这样的报应。”
周健:“照顾?呵呵,若真是发自内心的照顾,就应当让我成为吉田长者!”
东甲王:“你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快醒过来吧!”他说完,便挥起大刀,向周健攻击而去。
周健举起乾坤棍,便冲了过来,两名白甲也迅速合围过来,四个人立刻混战到了一起。
在鲁巴城,议事大厅内,白椒图的出现暂且压制住了逐渐失控的场面,白甲首领们多少算是冷静下来。这时,几个白甲走进大厅之内,向冯子豪行了个礼,说道:“长者,城内已经搜遍了,并没有圣戟的下落。只是,东甲王带着几名侍卫冲出了城外,说是去,追周健法师了。”
众白甲一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纷纷看着冯子豪,等着他的下一步计划。
冯子豪忽然站起身,脚下的白椒图也跟着站了起来。子豪一跃而上,便坐到了白椒图的背上,他对众人说道:“我弄丢的圣戟,我去寻回来便是。”说罢,他用脚轻轻碰了碰白椒图,这只大白猫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迅速地伸出双翅,舒展地扑腾了两下,卷起一股股强风,将大厅之内的白甲们吹得纷纷捂上了脸。
李晓颖:“子豪,你这是去哪?”
冯子豪:“出城,去找圣戟。”
李晓颖:“外面暗夜无光,什么也看不到,一个小小的圣戟,怎么能找到?”
冯子豪:“圣戟长不了腿,他一定被谁拿在手里,我找到这个人便是。”
李晓颖:“也许是周健,可如果,东甲王和周健串通好的,要将圣戟夺走,你鲁莽行事,凶多吉少。”
冯子豪:“东甲王,我看他不是这样的人。”
李晓颖:“人心最难测。”
冯子豪:“所以我不想去猜测,只去试试便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子豪大喝一声,白椒图便一跃而起,直接窜到了议事大厅的门外。那双遒劲有力的双翅猛地扇动起来,便立刻飞到了半空之中,片刻功夫,就蹿向了高空,没了踪影。
在黑水湖边,周健被东甲王带着两个侍卫打得接连败退,眼瞅着被逼到了湖水边上,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湖水之中。突然,东甲王憋足了全身的劲,抓住周健的一个背身疏忽,猛地向其砍过去,周健躲闪不及,左臂直接被大刀砍了下去!
这只胳膊掉落在湖边,手指还在不断地动着。周健大吼一声,一阵剧痛直穿心底,手中的乾坤棍也不由得掉在了地上。他咬着牙,三步并两步便冲向了湖中央,紧跟着向湖中心一跃而下,钻到了水面之下,他进入了通天井。
东甲王就差一步,却让他溜走了,他大呼一声:“不好!”随即跟着跳进了通天井之内。
进入通天井,四周立刻变得一片煞白,一切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