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眉目慵懒地看着她:“但你顶撞上司的毛病还没治好,要是这会不让你加班,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甄真真之前的上司虽然办事效率不高,但整日乐呵呵的,性格随和。
过惯了好日子,这一年到头都被迟盛这王八蛋压榨,甄真真积攒的怨气都快直达九霄云外了。
但这种时候,她显然不能发飙,不止不发飙还要狗腿地给他捧着烟灰缸,极力表现出自己刚才的犯冲只是活跃气氛的小情调……
迟盛不吃这一套。
他看了眼快跳转的红灯,目光落在不远处高高矗立的s大附属医院的红十字招牌,心下了然。
他记得,甄真真有个很好的朋友就是在医院就职的,至于在哪家医院,就职什么科室,男女性别,他一概不知。
相比较之下,甄真真在他眼皮子底下暴躁地写报告比在外面撒欢看上去要顺眼多了。
迟盛抬了抬下巴,示意甄真真转头去看信号灯。
旁边车道呼啸而过的风声里,甄真真扭头看见进入倒计时的绿灯时,手忙脚乱地起步离开车道。
“下午回去总结下这几天的调查,写份报告交给我。”迟盛把烟头碾进烟灰缸里,抽出她就放在一旁的口香糖,抛出两粒咬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在她炸毛前补充道:“下午忙一会,明天给你调休。”
甄真真到嘴边的抗议顿时咽回去,她侧目,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眼s大附属医院的正门,踩下油门,呼啸着往警局奔去。
迟盛垂眸,继续看他手里的资料。
纸页被风吹得卷起一角时,他顿了顿,抬手关上了车窗。
——
手术室外显示正在手术的指示灯暗,手术结束。
应如约跟麻醉科的付医生将病人推去恢复室,和护士交接。
做完交接,打印麻醉记录单由上级医生签字后,跟付医生回手术室准备下一台手术。
温景然下面还有一台手术。
两台手术间仅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魏和也没离开手术室,他拉了把椅子在温景然身旁坐下,好奇地问:“温医生,你师妹有男朋友了没有?”
温景然掀了掀眼皮,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在温景然平时高冷惯了,魏和也没觉得他的态度有什么奇怪的,依旧笑眯眯的好脾气地回答:“不止我好奇,全院上下都好奇。我们医院吧,优质的女医生不是有主了,就是外销了,这好不容易进来一个年轻的……估计不少单身的都要打打主意。”
魏和觑他一眼,见温景然不甚感兴趣的闭上眼,有些讪讪地补完最后一句:“我近水楼台,想拿个一手资料。”
近水楼台?
温景然睁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麻醉机上,微微一定。
这么多年,离她最近的楼台不就是他吗?可是,那月亮,仍旧远远的悬挂在天边,一丝靠近点的意思也没有。
或许是有过……
温景然眯起眼,忽的,想起她高中毕业的那一晚。
只是那晚,她喝得神志不清,能记得什么?
魏和还在等温景然的回答,他和温景然共事多年,虽然早已适应了温医生时不时释放的低气压,但依旧觉得今天的温景然……有点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
只睡了四五个小时,一清早又连续要做两台手术,是他他也正常不起来啊。
温景然正打算去趟更衣室,刚起身,就看见如约送完病人跟在付医生身后回到了手术室。
她正在问付医生什么,认真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两人的交谈声压得很低,隐约的只能听到“记录”“拔管”“苏醒”几个词,应该是应如约在和付医生确认术后流程。
看见他时,仿佛是有些意外,应如约的脚步一顿,就站在手术床前看着他。
“我还有一台手术。”温景然抬腕看了眼时间,重新坐回去。
应如约了然地点点头,边跟付医生准备下一台手术需要的麻醉药物和插管物品,边问道:“那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我记得你昨晚回医院值夜班,这么长的工作时间吃得消吗?”
话落,她抬起头,静静地瞥了他一眼。
目光落在他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时,停留了一瞬,转身去更换呼吸机螺纹管道。
温景然勾了勾唇,笑得有几分随意:“习惯了。”
他想问问她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话到了嘴边,想起她来报道也不过几个小时,估计也只是刚刚有所熟悉而已。
一时无话。
手术室里安静得只有她走动时的声音,就连魏和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手术的整个前期准备工作完成,应如约再抬眼去看温景然时,靠墙那个位置本该坐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付医生留意到应如约的目光,好心道:“刚走一会,大概去更衣室了。”
应如约的心思被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