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小叔和白薇走得近……也许又待见了呢?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了。闻歌抬起头……豁然对上了电梯外那个人的视线。
没有丝毫温度,冷峻又沉凉的目光。
闻歌一愣,有些吃惊地看着出现在这的温少远:“小、小叔?”
温少远显然也有些意外,但这样的意外只停留了几秒,很快被眼底闪烁的怒意取代。他依然是站在电梯外面,身高腿长,只是那么站着,就完全阻隔了走廊上的灯光。
“去哪了?”他问。
声线冷沉平静得像是海平线,即使海面上暗潮涌动,依然波澜不惊。
闻歌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和他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双眸对视,磕磕绊绊地就说起刚才在电梯里想好的借口:“我、我跟小白……去买书了……我……”
话未说完,那电梯门轻微地响了一声,缓缓地就要合上。闻歌下意识地伸手去拦,不料温少远比她更快一步,一手扣住电梯门,一手伸进来,准确地握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把她拉出电梯。
那强硬的力量,以及不同往常的情绪顿时让闻歌的警报长鸣。
“小、小叔?”闻歌“诶”了一声,不受控制地被他拉着往前走。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语气不再平和,那蕴含着的压抑,让闻歌立刻识趣的闭上嘴,不再惹怒他。
……
屋内没开灯,窗外是肉眼可见的暮色翻涌。
闻歌抬头看着站在她前面几步外,背对着她的温少远从肩上褪下来放在鞋柜上,又换好鞋,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叔,我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洗澡,洗完澡我……”
温少远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闻歌从未见过的冷漠。
她的话戛然而止,突然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有些发怔地看着他这样的眼神,不知所措。
那幽凉的眼神,似穿透了黑暗,直直地落在了她的心口,烫得她一个哆嗦,凉意顿生。
“小叔……”她有些可怜,也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骗你了,我没有和小白一起去买教材。我是一个人走了,我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她的手指攥紧衣角,那薄薄的布料几乎要在她手心里捏碎:“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说道最后,声音已然哽咽。
他就在眼前,她却求而不得,就算是喜欢也要悄悄的,不能让他察觉,生怕一个不小心的逾距都会让他又对自己退避三尺。
这样沮丧又灰暗的情绪,即使面对着白君奕那样直白的剖析时都还没有,偏偏他一个眼神就让自己觉得委屈,鼻子一酸,那眼泪不由自主就掉了下来。
闻歌用手臂狠狠地蹭了一下脸,努力地压抑下自己的哭腔,嘴唇微微颤动,连声音都有些发抖:“小叔我好难过,我没有想哭的……”
她坚强了那么久,无论是在徐丽青的面前还是温少远的面前,从来就没有表现出独立生活的困难和孤单。可一个人,无论对生活多游刃有余,光是寂寞便足以压垮一切。
没有人清楚,她一个人留在a市是为了什么。并不是贪图a市的繁华苍盛,也没有留恋徐丽青殷实的家底,只是因为他在这里。哪怕……只是偶尔能见一面,也远比只能想象,只能思念要好得多。
可现在,她再也不这么想了。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生活和自己天差地别,再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怕仅隔着一步之遥,那一步却是刀山火海一般的鸿沟。
她跨不过去,而他,并不想跨过来。
但,即使这样的委屈,她在难过的事情却不能这么摊开在他的面前。那样隐秘的爱恋,让她再无无力负担。
闻歌站在玄关哭得上气不接而下气,那呜咽的声音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听着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心生怜惜。何况,是与她有关的温少远。
那火气瞬间被她浇灭,徒留满腔无法发泄的郁闷。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上前,见她垂着脑袋,一点也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越来越黑的天色里,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但仅凭指尖染上的湿漉和那哭声,也能猜想到这张脸上的狼狈。
温少远抬起袖子给她擦了擦脸,板着脸,冷声命令:“不准哭了。”
那哭声一滞,就在温少远心神渐松时,闻歌的嗓子一扬,哭得更大声了:“你还不让我哭,我还要跟你说……”
闻歌抽噎了一声,不管不顾道:“我就是不喜欢白薇,我讨厌她,现在我也讨厌小白。我讨厌死他们了……”
她拽住他的袖子,扑进他的怀里。
她早已不是那个瘦小得只到他胸口下方的小女孩,这会站直了,脑袋能挨着他的肩膀。这样结实地扑进来,正好投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