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烫,难以言喻的酸涩。她又想哭了,只能闭上眼,紧紧地闭上眼,不去看他的表情,不去和他那双似能蛊惑人心的眼睛对视。
他在说服她……
可是他还是不懂。
似乎是明白她此刻在想些什么,温少远轻笑了一声,道不尽的无奈:“别的事情上脸皮这么薄,怎么这件事就这么执拗?你知道,我们有多不合适。”
闻歌不是看不见他们之间的差距。
温少远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他生活的世界和她的不同。抛开所有客观的问题,横亘在他们之间最主要的,就是——他不爱她。
仅这一个,便已决定了结局。
从所未有的无力感吞噬着她,闻歌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她安慰自己,已经很不错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再没有选择躲避……已经进步了。
可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疼得她一阵阵发慌。
她反手打开门,强硬地冷下声音,站到门边:“小叔你走吧。”
走廊上涌来的是夹杂着水汽的大风,墙壁上的照明灯灯光惨淡,连带着她的脸都苍白了不少:“不管你说再多,你还是拒绝我了。所以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温少远抿着唇,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低着头,整张脸模糊得看不清五官,只有那微微沙哑的声音,以及苍白的脸颊才透露出几分悲凉。
他站在原地,那种被撕裂伤口的疼痛不期然地涌上来,让他措手不及。
“别人也许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可你不能不知道。”闻歌抬起头来,微微哽咽的语气里是她隐藏在最深处的委屈:“即使我以后遇见很多很多很优秀的人,依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你相提并论。我的喜欢,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小叔,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你多久,但是如果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错待冷遇,总有一天,我也会心灰意冷。但在此之前,我不会回头,也不会后悔,就像很多年之前你对我的义无反顾一样,我也可以不顾一切。”
原本不欲让你为难,可如今,不为难,也已经为难了。
那就不用回头了,她的人生里,本就毫无退路。
温少远站在那,久未有反应。他俊朗的面容在微薄的灯光下似蒙上了一层雾,那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层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样的闻歌让他几乎有些陌生。
“我是不想知道。”他突然出声,语气比之刚才的温和强硬了不少。他冷下脸,看着她的双眼平静无波,对她刚才那一段剖白似乎完全无动于衷:“你给我清醒点,你现在是面临高考的应考生。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还依赖你的养母,你有什么资格说出不顾一切这种话?”
“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从你叫我小叔的那天起,这辈子,我都只会是你的小叔。”最后那句话,说到最后已夹杂了几许冷冽。
温少远眯起眼,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逼着她和自己对视。眸底涌起的沉郁,就这样毫不遮掩地让她看了个清楚:“光是这一点,你就难以逾越。”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让闻歌不由自主地发抖,连带着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惊惧。
温少远这样的反应远在她的预料之外——毫不留情地,扼杀她。
“我再说一遍,以后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话落,他松开手,连再看她一眼都嫌多余,转身,和她擦肩而过,径直迈出了大门。
冷风从窗户里涌进来,她骤然松开手,连看一眼他的背影都不敢,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连扶住门的力气都没有,往后跌靠在冰凉的墙面上。
大门被关上,锁扣落下的轻响就像是在她心上也扣上了枷锁。那些不堪,委屈,受伤,所有的情绪积累在一起,全部被锁在了那个小房间里。让她连难过,都不知道要先哀悼哪一个。
她环住自己,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一小寸地方。把自己仅存的聊以安慰用的幻想彻底推翻……
不,他是真的,对自己一点喜欢也没有。
恐怕,今天这一出,他是真的打心眼里开始厌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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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少远没走出多远,刚乘着电梯到楼下,宽敞空旷的大厅里空无一人。纯白色的大理石映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泛出几丝冷意来。
他突然猛地回身,手指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向了墙面。
那骤然涌上来的疼痛像是五指都断裂了,一阵钻心。
他偏头,冷凝的目光看着自己因为紧握和用力而泛着青白的手指,太阳穴“突突”地狂跳起来。心口叫喧着的各种情绪,挣扎着就要破洞,可被强力按压下去,除了艰涩依然还是艰涩。
温少远闭上眼,手指上的痛感让他的意识从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