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青在这里住了十来天,因为n市的店过年期间人手不足,两个人便没有多留。闻歌去送机,徐丽青快要登机了才问她:“还有半年就毕业,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闻歌被问得怔了一下,才回答:“我回去发展。”
徐丽青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还惦记着a市,笑了笑,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以前我没支持你,希望你能站在我的立场谅解我。你几年不回来,我总担心你是怪我没有站在你这边,想着来看看你,又怕你抗拒,憋到现在总算放心了。”
这还是十多天以来,徐丽青第一次提起这件事。闻歌诧异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没有的事,当年是我不懂事,一心觉得自己做的事就是对的,让不少人跟着为难。现在长了几岁回想当初,没谁好怪的,是我自己不懂事,太偏执。”
当年的事情对她而言已经是过眼云烟,只还记得当年的自己遍体鳞伤,刻骨之痛。但细想起来,虽然不至于后悔,但有机会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这样做。
几年下来,她一个人生活,感悟了许多。
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不顾一切地孤勇就能够达到目的,在错的时间里,再正确的事情也是错的。而错的事情,永远都是错的。
“那对他呢?”
闻歌被打断思绪,顿了一下才轻声道:“已经过去了。”
一个人的孤勇,一个人的流放。他曾对这份感情退避三舍,那当她强大,当她无所畏惧时,他就不再是那唯一的选择。还爱吗?爱。
温少远于她而言,就是全世界。这一生,她都不会再爱上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只有当一个人走进了你的心里,你才知道,那个地方那么小,只有他能够霸占。关上门,落了锁,他走不出去,别人也再走不进来。
而他,就成了你的无法舍弃,融成一道枷锁,牢牢地囚困,成了迈不过去的羁绊。
安然说她偏执,她以前对这个定义嗤之以鼻。可这几年才看清,自己的确就是那样。
但,这份感情,她已经选择深埋心底。
他曾经的选择,这几年来屈指而数的几次联系,都已经成了她心中的隐刺,无法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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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闻歌拉着行李箱站在登机口,检票登机时,转身看了眼。依然是四年前她初来这里的样子,并未有多大的改变。
直到今天,她都十分清晰地记得当年孤身一人来明尼阿波利斯,因为飞机晚点联系不到人,就在机场将就的那一晚。
那时候的她万念俱灰,看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失落的消极的。可如今她站在这里,仔细地把眼前的一切收进心里,终于能告诉自己——闻歌,可以了。
杨乔走了几步没见她跟上来,转身看了她一眼,扬声叫她:“闻歌,走了。”
闻歌这才回过神来,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跟上去。
这个地方,她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来了。
……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在a市的机场降落。
来接闻歌的是徐丽青,知道她今天回来,她提前几天先赶回来收拾公寓。见到闻歌身边的杨乔,因为她提前说起过,她这会也不觉得诧异,笑了笑,招呼他顺道一起过来吃个饭。
杨乔这会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解释:“祖母让表哥来接我了,谢谢伯母。”
杨乔的祖母就在a市,他这次回来,是有心自己创业,所以想考察一下市场的情况,顺便……相个亲,解决下人生大事。
他从小跟着父母居住在国外,假期的时候雷打不动地要回a市陪祖母。听说杨乔的祖母前几年就开始催他赶紧找个女朋友稳定下来,碍于他还在上学后来不了了之,好不容易等着杨乔工作一年,各方面都成熟了,就催着回国,让他在中国找个女孩结婚。
生怕杨乔学他老爸,娶了个洋妞……那时候,她又该听不懂他们说话了!
事实上,杨乔之前是有把主意打到闻歌的身上,但还没告白呢……闻歌就很恰好地醉了一次,酒后吐真言。
于是,这几年下来,还就真……纯友谊了。
……
闻歌在家没休息多久,回国换了卡后也没急着通知任何人,先和徐丽青惬意地周边游了一阵子,直到接到她投简历的那家报社通知面试,这才姗姗归来。
随安然接到闻歌的电话,说她就在盛远酒店大堂的时候,还以为她在开玩笑。等真的匆匆下楼来,看见坐在沙发上,正懒洋洋翻着杂志,眉眼间冷清了许多的闻歌时,掩着嘴,失神了好一会。
闻歌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定定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的随安然时,心口一酸,站起身来,朝她张开手臂:“来来来,先抱一个。”
随安然生着气呢,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