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英气的女人正疾步往屋里走来。
身后跟着慢吞吞的表舅妈,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咒骂。
闻歌似乎是预感到什么,心跳砰砰砰地加快。她推开窗,踮着脚看出去,只来得及看见走在最后的小奶丁歪着头打量她时疑惑的眼神。
然后她转头——
就看见了站在车门旁的温少远。
他的目光就像是层叠的远山,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她,悠远又宁静。
然后他就抬步走了过来,几步走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这个距离说话有些不方便,微弯下腰和她平视:“你就叫闻歌?”
闻歌有些局促地点点头,那心跳骤然失序,平白添了几分紧张。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很认真地回答:“你好,我是闻歌。”
温少远几不可查地勾着唇角笑了,微站直了些,朝她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温少远。”
闻歌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他的手指修长又白皙,笔挺地伸出来,就在她的眼前。她犹豫了一会,见他还在耐心地等她,这才伸出手去慢慢地放进他的掌心里。
他的手温暖又干燥,只一个掌心就把她的手包裹地严严实实。
闻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怯生生地问:“你……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温少远的眉头轻微一皱,手指松开,顺着她的手摸上去扣住她的手腕。她的掌心冰凉,手腕那一处纤细如柴。
他目光沉然地注视着她,声音压低,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对,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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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a市的机场门口。
已近年关的寒冬,呼出的热气下一秒就能凝结成白雾,融进寒冷刺骨的空气里。天色还早,因为没有阳光,显得阴沉又压抑。
不知道是哪个方向的冷风,一阵阵几乎没有间歇得拂面而来,那凉意像是钻进了骨子里,冷得人浑身发颤。
似乎是要下雪了。
闻歌挨着行李箱坐着,望着阴沉沉的天色,有些期待。
她是南方人。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跟在外婆的身边。南方的冬天相比较而言,比北方温暖不少。但冬天最冷的时候,家门口那条流经整个l市的河流也会结上冰。
薄薄的一层,漂浮在河面上,清透得能看见底下流动的水流和小鱼,一触即碎。
即使那样,下雪的机会也是极少。就算偶尔幸运下一场,也是稀薄得一层小雪花,落在地上变成冰凌,没多久就化成了水。
听说a市的冬天经常下雪,通常一夜醒来之后都能看见厚厚的积雪堆在所有能够堆积起来的地方,又厚又绵软。
她还在出神,有人走近,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闻歌挨着她的掌心仰头看去,蒋君瑜朝她笑了笑,手落下来,牵住她:“我们走了。”
温敬已经等在了车旁,见蒋君瑜过来,大步迎上来,接过行李的同时低头看了眼被蒋君瑜牵在手里的闻歌:“还好吗?”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是问蒋君瑜的。
因为领养她的事情,再加上夫妻两的工作性质注定不能像普通的家庭一样,能够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边,于是一致决定把闻歌寄养在老爷子这里。
所以温敬提前两天回了a市,给老爷子做思想工作。
蒋君瑜拉开车门让闻歌先上车,等她坐进去后,关上车门,绕到车后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爷爷怎么说?”
“爷爷答应了。”温敬把行李箱放进车后箱,侧目看着她,温和地安抚:“不用太担心。”
蒋君瑜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始终没有再说什么。
……
车缓缓离开机场大厅,汇入车流。
a市的繁华忙碌对于闻歌而言是很陌生的一切,而更让她恐慌的是——未来。看不见摸不着,不能想象也无法猜测的未来。
从市区离开,没多久,车子缓缓驶进别墅区,经过一个拐角,终于停了下来。
闻歌从窗口看出去。
门口是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还系着红丝带,此刻正随风猎猎作响。铁铸的雕花大门,严丝合缝的紧闭着,看上去沉重又肃穆。
再往里是挺拔的一列松树,左侧是宽敞的停车库,后侧是白玉石做的台阶,在阴暗灰沉的日光下折射着微微的凉意。
听见车鸣笛的声音,从屋内飞快地走出一个人,腰上还系着围裙。远远地看见这里便笑了起来,小步跑到门前,开了门。
闻歌被温敬牵着进屋,刚走到玄关,刚才来开门的妇人便蹲下身来打量她。那是很善意的目光,眉目温婉,微微笑着,很亲切。
她抬手摸了摸闻歌的脸,问站在她身后的温敬:“这就是闻歌吧?模样真俊。”
温敬轻揉了一下闻歌的脑袋。
她立刻会意,乖乖地叫人:“辛姨好。”
辛姨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开来,从鞋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