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的雪花几乎有淹没整个n市的架势,遮天蔽日,如同被撕碎的纸片一般,纷纷扬扬地落了满地。
徐丽青出门买个早餐,回来的时候鼻子都被冻红了,她搓了搓手,往手心里哈了几口气,等缓过来了些,这才拎着早餐去厨房。
刚把早餐装碟,端出去,便听见身后响起节奏分明的,却格外陌生的脚步声。
徐丽青回头一看,见是温少远,那刚扬起的笑容立刻敛起,只微点了点:“起来了?”
温少远“恩”了一声,帮着她把碗筷搬到饭桌上:“徐老师。”
徐丽青抬眼看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病的缘故,他的脸色苍白,眉宇间的疲惫显而易见,只那五官依旧清俊。此时,他清透的双眼正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格外的温和。
徐丽青微皱了一下眉,回头往闻歌的房间里看了眼,淡淡地一笑,问道:“有话要跟我说?那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了。”
温少远没作声,只那双眸子微垂,轻点了一下头。
……
寒冬的清晨,空气冷咧得近乎冻结。窗外是寒风刺骨,那冷意似要钻进你的骨子里去,丝丝缕缕的侵袭。
屋内因为有暖气,温暖如春,内外的温差太大,导致玻璃窗上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雾,把外面的冰雪世界彻底隔开。
温少远在徐丽青的对面坐下,手里一盏温茶捧在手心里,那因为发烧而引起的头疼似乎也因为掌心里的这丝暖意而缓解了一些。他垂眸看着茶杯里那清绿的茶水,有些出神。
“我以为你会等过两天,才会有和我聊一聊的想法。”徐丽青看了他一眼,低头抿了口茶,垂下眼,透过那透明的桌面看向底下摆着的闻歌前两天在一家玩具店买回来的小玩具。
说是适合给“时间”玩,先买回来放着。
“本来,的确是这样。”温少远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苦笑了一声:“酒店出了点事,等会助理会过来接我,如果这个时候不说,怕您以后就真的不会原谅我了。”
徐丽青看了他一眼,淡笑:“我没有什么不原谅你的,闻歌是你亲手带到我身边的。如果是为了四年前的那件事,那也没必要了。我并不是你那个顽固又不通人情的爷爷,有些东西在某些方面我还是能够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
她这样一番话,没有责怪,也没有怨怼,但语气平静疏远得偏让温少远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他沉默了一瞬,这才说道:“除了这些,我还想征求下您的意见。”
“关于闻歌?”徐丽青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是早已预料到,并没有意外。她转头看了眼窗外,那目光淡然又平和:“我向来尊重她的选择,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那我也省得操心她这下半辈子的事,毕竟那么多人,除了你一直在她身边,还真的没有谁适合。”
顿了顿,她继续道:“别人看不出你的用心,但我一直知道。最困难的时候,是你陪着她。她人生的很多重要的时间段里,也只有你在参与经历。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够超越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我们都知道,她重感情,就算你不曾为她做什么,只是陪伴,她都会心存感激,何况是你。”
说到最后,徐丽青的眼底开始微微湿润,她眨了下眼,压低了声音掩盖她声音里的异样:“不用在我这里动心思,她愿意,我不会反对。但你要知道,她对你的感情,远比你知道的更深厚,如果无法回应,就该像四年前那样,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我不会。”他哑声承诺:“她的这一生,我想负责到底。”
指尖的那抹温热似划开了一般,徐丽青看着眼前的男人用近乎虔诚的姿态看着自己,终是颔首应允了。
温少远唇角含笑,还想说些什么,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温少远的脸色微微一变,对徐丽青点头示意了一下,起身去开门。
徐丽青原本还觉得有些不妥,哪有温少远去开门的道理。但起身后看见门口站着的是温少远的助理时,才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酒店出了点事”。
能让助理大雪天也要赶来接他的事,到底是什么大事?
徐丽青这厢还狐疑着,温少远已经折了回来,眼底依旧是温和的笑意,除了脸色有些严肃之外,和之前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徐老师,我能不能进去看看闻歌?”
徐丽青回想了一下,确定闻歌没有裸睡的习惯,这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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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晚,这大清晨的,又正是好梦的时候,闻歌睡得正沉,拥着被子,只露出了一张脸来。
那张脸红扑扑的,眼睛闭着,那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方投下了淡淡的阴影。睡觉时毫无防备的样子,和几年前如出一辙。
温少远站在她床边看了她一会,到底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那温热的手指贴着她的额头,又沿着她的鼻梁一路往下,落在她的侧脸上。微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