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黑暗的曙光。
整个小区都被这深夜的大动静惊醒了,整座沉睡中的城市正在渐渐苏醒。小区里亮起了一盏盏灯火,在a市繁华的夏夜里,像是升空的孔明灯,指引方向。
周围不断有住户睡眼惺忪地打开窗户看下来,更是不伐凑热闹的住户干脆下楼探查情况。
明明是凌晨两点多的光景,却热闹得像是刚入夜。
警察上来维护了作案现场,又对整个屋子做了搜查。温少远见闻歌现在情绪已经平稳了,这才跟着出来查看,在看到被警察当做证物封袋的尖刀利刃时,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之前要撬保险箱的锁,没顾得上带上刀。哪怕他再及时地赶过来,都要给闻歌收尸了。
警力分了两批到达,第二批到来的除了普通干警还有重案组的警察。与此同时,还有不知道从哪听到风声,嗅觉格外灵敏的记者。
要给闻歌做笔录的是一位年轻的女警,刚实习不久,知道她喉咙受伤,口不能言,话不成句,倒没有急着要做笔录。叮嘱她好好休息,等情况好些了她再过来。
交代完这些,她不由微微偏头,看向一直沉默守在闻歌身旁的温少远,温声问道:“那能不能先做你的笔录?”
温少远,后者拉了拉他的衣角,仰头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让眼神所表达的讯息却再清楚不过——她在告诉他,她没事。
温少远做完笔录,看了眼被警方用隔离带拦在公寓楼外的记者,沉声道:“我预约的家庭医生已经到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带她先走。”
女警正在看刚才记录下来的笔录,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行,你们走吧。”
楼下人那么多,抱着出去怎么都不合适。
想了想,温少远打开衣柜扫了眼,随手挑了一件黑色带帽的外套让闻歌穿上。细心地替她扣上纽扣,翻好领子,他的目光落在她脖颈触目惊心的掐痕上停留一瞬,移开眼,牵着她走出去。
到玄关时,又蹲下/身来亲自给她穿好鞋子,做好这些,把帽子给她戴上,就隔着一层布料揉了揉她的脑袋:“走,跟小叔回家。”
闻歌被他牵着,听着他温润低沉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安心。
他们前脚刚走,一旁忙完手头工作的警察凑过来,嘀咕了一声:“这叔侄感情还挺好啊,听说要不是女孩的小叔及时赶到,这姑娘今晚算是完了。”
白薇显然心不在焉,轻“嗯”了一声,顺手捞起掉落在地上的电话听筒把它挂了回去。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还是没血缘关系的,一个姓温,一个姓闻。”
……
两个人出来时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前面有人吸引火力,温少远和闻歌两个就不怎么起眼了。
走出人群,没走几步就到了温少远的公寓楼下。刚走进去,就看见林医生拎着急诊箱站在电梯门口,频频看着手机。
恍然见到温少远从外面进来还有些惊奇:“哎,你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瞎跑什么呢?”
温少远没接话,这会没人了,才轻扯开闻歌的帽子,牵着她上前。
林医生刚要出口的抱怨在看见闻歌望过来的眼神时,就是一顿,转而狐疑地看了眼温少远,又看了看隔壁热闹地堵着公寓大楼的人群,语气都虚了:“出什么事了?”
林医生刚下手术台,还没喘口气呢,就被温少远一通电话叫过来。除了让带上什么东西,又报了个地址,别的什么也没说。
要是在往常,林医生要不把事情问清楚了哪能随随便便就出诊,他可不是谁都能叫得动的。但接完电话后,他的右眼皮直跳,回想着温少远在电话里的语气,半分犹豫都没有,匆匆忙忙就赶过来了。
“别的等会再说,你看她这样能不能处理?”说着,轻托起闻歌的下巴,露出脖子来。
直到这会,林医生才看见闻歌脖子上那一圈触目惊心的掐痕,眼神骤变。
因为不确定是不是伤着了别的,以防万一,还是带着回了医院。在路上,才算是从温少远的轻描淡写里弄清楚事情的经过。
等检查好,又处理完伤口,林医生怜惜心一起,任劳任怨地又当起司机把两人送了回来。
这么一折腾,天色都隐隐露出了几分白,眼瞅着就要天亮了。幸好,温少远也不是个彻底薄情的人。知道他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留了他去客房休息,把闻歌安顿在了他的房间里。
……
药还没吃,温少远去厨房烧了水,回来见她昏昏欲睡。把兑凉了的温水凑到她的唇边:“先吃药,吃完再睡。”
干燥的唇上沾上了几分湿意,闻歌睁开眼,强打起精神来,张嘴咽了一口水下去。嘴里涩涩的,苦得她难受。
吞了药,她反而精神了些。看着窗帘缝隙里露出的几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