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敬事房撤了她的绿头牌,不再搭理她了。也是,一个身体抱恙的嫔妃又怎么能够侍寝呢?皇后拿捏人的手段还是这么直接又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各宫妃嫔开始还有人或是差人来添禧楼探望她,获悉她是得了风寒,就再也没人来了。她这添禧楼这才算是彻底安静了。
“只要您好好的,奴婢们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竹雨有些眼红了:“小主,您要吓死奴婢了。要是您有个什么,奴婢一定随着您,还要伺候您。”竹雨前些日子尽是后悔,当初为什么只习了药理,却没仔细的专研脉象,以至于到现在只知道一些简单的脉象。
“你这是说什么傻话呢?这好好的日子,我怎么舍得?”沈玉珺见竹雨哽咽流泪的样子,自是心疼的:“再说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说沈家,就说这满添禧楼的人怎么办?放心,你家小主命硬着呢,也惜命。”
“奴婢着相了,”竹雨用袖子胡乱擦了眼泪:“小主,您刚吃完药,奴婢服侍您再歇息会。”
“嗯,好!”
乾元殿里,景帝这会正沉着脸看着手里的奏折:“叶爱卿,你任户部侍郎多长时间了?”
立在堂下的户部侍郎叶尚青已经两腿发抖了,但皇上的话他不敢不答:“回皇上的话,臣……臣任职户部已经三年有余。”
“三年有余?三年……足够你捞够本了,怎么,还没满足?”景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抬首看向立在下面的人,眼神透着冰冷。
“皇上……皇上的话,臣不是很明白,”明明寒冬腊月的,但是他这会只感觉后背的虚汗一直往外冒,就连额头都不禁往下顺流着汗珠。
“不明白?”景帝勾着嘴角:“也好,那朕就勉为其难的让你明白一回。小路子,传朕口谕,让楚衍及刻进宫。”
“诺”
“皇上……皇上,你……”这时叶尚青也怂了,这京里谁不知道楚衍是谁啊?那就是景帝手中的刀,还是指哪戳哪的:“皇上万岁,求皇上明示!”叶尚青‘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连连磕头。
“万岁?有你这样的臣子在,恐怕朕连半百都难过。”景帝像看一只老鼠一样看着叶尚青。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叶尚青跪伏在地上,已经吓得全身发抖了。
“朕许你户部侍郎之职,不想着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也希望你能为民为国稍许尽点力。”景帝把案上的折子扔给了叶尚青:“呵……你倒是尽了不少力。朕只问你,两百万两赈灾银子为什么还未出京就只剩下一半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叶尚青一听赈灾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脑中不由地想起上面的那位是怎么收拾良王,屠戮其党羽的,再是最近的孙家、黄家还有南宁总督。越想越是胆寒,叶家之前就被申诉过,这次看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好应付过去了。
“饶命?朕看在太后的情份上,一次又一次地饶过你们,放过叶家。原想着你们能够知道轻重,没想到朕的好心倒是助长了你们的狗胆。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朕的国本。你们简直放肆!”‘嘭’景帝真的是大怒,一掌拍在龙案上,就连声音都变得暗哑:“朕的子民身处水火之中,饥寒交迫。你们倒好,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朕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臣罪该万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叶尚青已经吓得汗水直流,一直磕着头。
“来人,宣朕旨意,让大理寺卿邵勋严查镇北赈灾贪污一案。朕给他半月,如若查不明白,就让他不用来见朕了。”景帝早已想动叶家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宣户部尚书董志华!”
“诺”
沈玉珺刚起身喝了一碗乌鸡汤,小邓子就急匆匆地说是有事要回禀。
“什么事儿?看你急得这样子”小邓子平时一向是个闷不吭声的,今儿看来是真有要事才吓得他脸都白了。
“回小主的话,满宫里都传皇上下午让禁军围了承恩侯府。”
“你说什么?”沈玉珺想到是什么嫔妃争宠,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太后还没死呢,皇上怎么就急着动承恩侯府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沈玉珺急急地问。
“具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说承恩侯府动了赈灾银子和军饷。”这可不单单是宫里要大变了,这是整个京城要出事呀:“听御前的人说,皇上动了大怒,今早,承恩侯都没要到回府,就直接被关进了大理寺。”
叶家还真以为有太后撑着,皇上不敢动他们了吗?连赈灾的银子和军饷都敢动。这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啊!
“你可知道太后现在怎么样了?”
“回小主的话,太后娘娘刚刚听闻承恩侯府被围,就厥过去了。这会儿皇后娘娘领着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正在慈安宫侍疾。”
“那叶德容呢?”
“叶德容脱簪散发正跪在乾清宫门前请罪。”
“咳咳咳……”沈玉珺闻言就不住地咳嗽,一边还朝竹雨使眼色。
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