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你的助理,又被你带到剧组里,你应该知道吧?”
这当事人还在这里呢。季喻川觑了盛清如一眼,见她一门心思在掌控竹筏上,才对着李晋肃回复道:“她人在这儿,你问她不就成了吗?还需要我当传声筒吗?”
“这不是怕打扰她划竹筏吗?”李晋肃笑了一声,又道,“再说了季老师你把她保护那么好,我怕直接询问,你引起某人的嫉恨。”
某人可不就是她季喻川吗?她是这种小气的人吗?季喻川翻了个白眼应道:“她不是盛老师的妹妹,她跟这个圈子没什么关系。她当我生活助理,其实是因为她是我的忠实粉丝,也就是头号迷妹。”季喻川很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说起违心话来丝毫不觉得惭愧,在盛清如的视线下,她依旧神色如常。倒是李晋肃听了她这话,相信了,点点头道:“我也想有这样的迷妹。”
“迷弟行不行啊?”黄恺突然间开口,对着李晋肃虚假地笑了笑,“我的偶像,现在轮到你来表现了。”他一个人在这里辛苦地划着竹筏,李晋肃则是跟人言笑晏晏,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这贼小子感情是想让他一个人划到对岸去呢?转头瞥了另外的两组一眼,姜临帆他们始终尾随着,而周昊天和小姑娘则是在十米开外。现在的演员不管是男是女,都太纤弱了些,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李晋肃不太会划船,可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他也从船头起身,从黄恺的手中接过了划竿。划竿才没入水中,他一使劲,偏离的竹筏就朝着另一侧撞去,像极了“神龙摆尾”,可惜是不可控制的。黄恺见状,怕出了什么问题,赶忙从李晋肃的手中夺过了竿子,骂了一句:“菜鸡!”
“诶诶?有恺哥你不就行了吗?我菜点没事。”李晋肃嬉皮笑脸地应道,“反正我会喊666就行了。”
姜临帆那边也不太会划竹筏,工作人员坐着划艇紧张兮兮地跟在他们身后,生怕会出什么纰漏。动作慢的人越落越远,季喻川那一小组似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一眨眼便出了视野。
“需要我帮忙吗?”季喻川微仰着头,她看着盛清如手中撑着划竿,脑子中浮现一副图景:蒹葭苍苍烟水茫茫,神女撑着竹篙从迷雾中缓缓而出。可现在嘛,是有几分神女的气韵,可偏偏周边不曾营造那适合神女出场的氛围。撑着下巴砸巴着嘴,她这话问的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摆明了打算看盛清如干活。
“你觉得他们之中谁有问题?”盛清如蹙了蹙眉头,江面上还有几道渺小的影。
“不知道。”季喻川甩了甩头,不甚在意这些事情,“跟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李晋肃和黄恺相对咋呼一点,影帝影后则是段位太高了,我等高攀不了,至于初出校门的小姑娘,则是太羞涩,不适合搭话。”季喻川说完后,又看了眼盛清如,她觉得自己的分析挺到位的,总而言之就是不熟。
迎面而来的江风带着初秋的爽快,那个聒噪的盛夏在蝉鸣中结束,只余下几道凄切的低鸣。季喻川仰头看了看天,成行的大雁从头顶飞过,不留一丝的痕迹,突然间就伤感起来。一个人自怨自艾了一阵,又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为什么阮玉容会对你伸出橄榄枝?竟然邀请你一起组队,难道她发生你就是盛清如了?”血玉有可能在阮玉容的手中,她的邀请就是一个机会,季喻川明面上老是说着让盛清如去她身边探查的话来,可要是真正答应了,最不高兴的人还是她自己。也幸亏组队的时候拒绝了,要不然就——就能如何呢?有什么立场?季喻川心中想着,她耷拉着脑袋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看出来,可能就是对我感兴趣吧。”盛清如淡淡地应道,不太愿意提起“阮玉容”这个名字。就算她们本应该是师姐妹,就算阮玉容因为她的死讯难过沉沦了很久。“诸事小心,在真人秀荒郊野岭的,最容易发生一些事故。”
季喻川抖了抖身子,她的眼皮子剧烈地跳动,仿佛真的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内心深处的不安渐渐地浮现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派遣自己的那种情绪,只能够剜了盛清如一眼,轻斥道:“你不要乌鸦嘴,讲一些好听的话不行么?”
“噗通——”
似乎为了印证她们的不祥预感,后方撑着竹筏的人,很不幸地翻了,两个人都跌进了水中。盛清如在江面上停了停,只能看见两道橙色的身影在水中扑腾,最后水淋淋地爬回到了竹筏上,满是狼狈地抹着脸上的水。
李晋肃扯着嗓子大声嚎道:“是什么东西迷了你的眼?”
季喻川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也大声地应道:“是船头的妹妹如花似玉,是水里的鸳鸯两两成双。”宽阔的江面上除了船只,哪里有什么鸳鸯?如花似玉的“妹妹”懒得理会这发疯的人,划竿只是轻轻一拨,竹筏便借着力道飘远。盛清如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只需暗中动个手脚,便可无忧。
开了挂的人生跟其他人到底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势要拿第一的大男人成为唯一落水的一队,浑身湿漉漉的好不狼狈。在江面上漂流的时间太长了,都记不清过了多久,等到了岸边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道具组的人在那里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