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齐天啸苦叹一声,权作是默认了雷动的说法,兀自收手,竟不复再战,举目眺望远方,眼神深邃,其间却是充斥着几许希冀……
齐天啸没有打算苟且偷生,但是他活着自有活着的道理,拖延住犬狼族一时半刻就能让自己的孩子多一分逃出生天的希望。
火炎族的蛮众似乎也看出了族长的意图,以血肉之躯虽死犹赴,竟是将犬狼族先头部队战得灰头土脸,奈何实力悬殊,火炎族蛮士终究是难逃全军覆没之厄!一张张鲜活的脸庞,一双双期望执着的眼神,渐渐堙没在血泊之中。
齐天啸的表情有些麻木,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满溢,却没有表现出半分悲怆,只是,他的心在滴血,毕竟战死的都是自己的族众啊!火炎族的好儿郎,好蛮士,他们无愧火蛮之魂!
犬戎嘉奖了狼莱和雷动,随后便把齐天啸押上了天灯台。崇尚血腥和厮杀,信仰战神的犬狼族向来是要用自己的战利品来祭祀保佑他们的战争之神。
只见犬戎手提龙脊鞭,得意洋洋地端坐在虎袍椅上,左右两列猛将依次列开,霸气凌人。大祭司阎灵从人群中慢步踱出,奸诈地瞥了一眼齐天啸,阴笑道:“族长,吉时已到,快点天灯吧!让我用这块顽石的皮缝制一条披肩……嘻~嘻~嘻~哈……”
“好吧,点天灯!”犬戎威严地喝道。
一名魁伟的壮汉闻声出列,霸步走上了天灯台,手中的天灯壶随着每一阵落地的脚步声,激荡起阵阵阴恻恻的韵律。
“嗖!~~~”一支凤翎羽箭刺破长空,直接将那名壮汉手中的天灯壶射翻在地,众人着实一惊,犬戎也是嘴角抽动,雷霆万钧之势将至。
却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位锯齿獠牙的双翼怪人,此人不是雷动又是何人。
“雷动!你这是干什么?!”犬戎的声音冰冷至极,威严地责问道。
“族长,卑将听闻这厮齐天啸还有一个儿子!”雷动齐手启禀道。
“呸!”天灯台上的齐天啸愤怒地咆哮着,几乎挣脱开束缚住他双臂的玄铁锁链,“你们这群野兽!你们会遭天谴的!”
犬戎的眼角倏忽一亮,呢喃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能留后根!”信手一扬,手中的龙脊鞭顷刻间化作一条骷髅长龙,撕咬着齐天啸,此时的齐天啸虽已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却始终守口如瓶。
“说不说?!”犬戎怒目圆睁,青经暴突,怒声喝问道。
“族长息怒!”一阵妖里妖气的声响从人群中传来,“让我用水晶眼看一下便见分晓!”只见大祭司阎灵颤颤悠悠地从袖口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而球中却似长了眼珠一般,有一黑点在骨碌碌地转动着,只见水晶球在阎灵紫色指甲的反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乾坤借道,万灵生息!去吧,告诉我那小娃子在哪里?”大祭司一声吆喝,那水晶球眼便滴溜溜地浮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了几周,终于又是飞回了阎灵的手中。
“嘻嘻,族长,那小子正在前往寒冰部落的路上~~~”阎灵一边恭声启禀道,一边缓缓将水晶球眼收入袖中。
犬戎眉头一扬,吩咐道:“雷动,便由你带族众去追吧!”雷动低头应诺,扬翼而起,顷刻间便是百里之外。
话分两头,却说齐天啸之子齐玉祥由火炎族一众蛮士护送,竟已是有惊无险地逃到了寒冰部落,齐玉祥虽然年幼,却也知道此时的火炎族危机重重,凶多吉少,当下向着寒冰部落族长叶鼎哭诉犬狼恶行。
正所谓唇亡齿寒,叶鼎闻得火炎族横遭此厄,早已是痛心疾首,奈何寒冰部落的实力相较火炎族相当,兵少将寡,真正的蛮士也不过寥寥三百之众。
事不宜迟,族长叶鼎当下召集族众于议事大厅商议拒敌之策。
“犬狼族来势汹汹,竟然灭杀了火炎族,寒冰部落与火炎族素来交好,互为犄角,如今祸事将至,战与不战,各位有何看法?”
“战!战!战!”巫族骨子里流淌着都是嗜战的血液,众口一词,竟然没有半分怯意。
“眼下火炎族有一百蛮士在我们寒冰部落之中,我们便布下‘水火双龙大阵’,以逸待劳!迎头痛击犬狼族!”叶鼎当机立断。
水火双龙大阵,乃是火炎族与寒冰部落感召先祖之灵,反复推衍合练之阵,威势不容小觑。
雷动行若疾风,快若闪电,一马当先,当夜便赶至寒冰部落大寨门前,只见雷动也不叫门,电戟一扬,一道紫色赤练闪电破空疾驰。
“轰隆隆!”寒冰部落的寨门应声崩塌,雷动环臂而立,也不着急进寨,只是细细审视着寒冰部落的命数之气。
“天目!开!”雷动厉喝一声,眉宇之间一只竖眼张开,冥冥之光散开,居然将这个寒冰大寨包绕其间。
“祭皮(开光)之境!”叶鼎眉头紧锁,脱口而出。
巫族炼体到祭皮之境便能掌握神通天目,是以雷动在张开天目的瞬间,叶鼎便阅读出了他的境界,而且较祭皮只强不弱。
“纵然他是祭皮之境,也要让他尝尝水火双龙大阵的威力!”叶鼎心意弥坚,反倒不怵犬狼族在境界上的优势了。
“龙气莽莽!有点意思,哈哈……便让犬狼族的蛮士们先探探路!”雷动天目一闭,嘴角不经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也不知这雷动究竟是何方神圣,犬狼族蛮士在其眼中竟然如同棋子一般,虽知前路凶险,却依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