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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太师椅后的少女帮他刮着头皮,怕弄疼了人又要折腾人,手上的力度尽量放的轻柔。
然而少年却嫌她:“没吃饭是怎么着,这点力气够干什么的?”
少女只好又试探着将力气放大了一点,然后低头仔细打量着渐渐松开眉头的少年,缓缓放下那颗提着的心。
还没等她彻底吐出胸口的浊气,对方又想起刚刚那个问题,孜孜不倦的不耻下问,十分好学:“布料是什么颜色,爷都等了半天了还不答,聋了?”
一心只想糊弄过去的乔小凝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少年,知道对方这么一问就是故意为难她呢。
可她有什么法子,谢缁椹这么个闲不住的,在院子里呆了一个月都快闷出病来了,于是这人不甘心自己不好过,就把她们四个丫鬟也都给折磨出病来。
这个问题,答或不答,如何去答,都是错的。
更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今年新采买的料子,会有什么颜色。
当时在水上回廊隔着半个池塘匆匆一瞥,就只记得入目一片姹紫嫣红,女室和男室的料子都混在一起,她哪里能记得清楚。
手上拿着木梳的少女只能硬着头皮上,“爷唇红齿白、浓眉大眼、五官齐整,自然是穿什么颜色都有气度,但奴婢觉得……”
“您的柜子里似乎还缺一抹颜色。”
不都说么,男人的衣柜永远都缺一件衣服。
闭着眼睛的人懒懒“嗯”了一声,晃着搭在圆凳上的脚,一片自在逍遥:“说来听听。”
乔小凝:“少爷好像从来都不曾穿过紫色的袍子。”
“呵。”闭着眼睛的少年冷笑一声,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正要开口罚她。
只听女声继续:“但这颜色配不上少爷,虽说是紫气东来,被人传的甚是高贵,但奴婢却觉得这颜色太媚,不适合少爷谢家嫡子的身份。”
少年闻言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了条二郎腿翘着,声音里带着两分兴味:“继续。”
乔小凝只得硬着头皮再猜:“奴婢瞧少爷也从没穿过红色的外袍。”
她低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少年,见对方闻言缓缓拧起眉头,又赶忙道:“但这颜色太妖,半点不成体统,所以也不能给爷穿。”
躺在椅子上的大爷眉头渐渐松开,乔小凝又浅浅呼出一口气。
可这关不过,她的心就只能提着,永远也不可能放下。
她看着抖腿成瘾的少年,放下手里的木梳,将细长的双手放在他头上,一点一点给人轻柔穴位。
如此听着院里的风声和鸟雀叫声,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乔小凝以为对方睡着了,要去取披风给他盖上的时候,对方却将她喊住:“去哪?爷让你走了吗?”
少女只能认命的走回来,给他解释:“奴婢怕爷着凉,去给您取件大氅。”
“话还没答完呢,走哪去。”少年将腿从圆凳上拿下来,坐正了,回头瞧她:“接着说,今天说不出的道道来,你哪儿也不准去。”
啧,这可就是明摆着欺负人了。
但乔小凝还不能说什么,她只能在心里暗暗骂206.
206摊手:【请使用文明用语,再说了,攻略目标为难你关我什么事?】
乔小凝忍着怨气,质问他:【为什么我的身份不是醉花楼里的清倌,而是伺候人的丫鬟?】
206:【身份都是随机派送,你只要刷被需要感就好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乔小凝:【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谢缁椹喜好美人儿,小清倌美的人神共愤,而这个丫鬟清汤寡水、面相普通。我若是小清倌现在还用低声下气的伺候他,他早自己扑上来跟我这唱征服了!】
206:【喂,我是为你好才给你力争来的这个丫鬟身份,讲点道理好不好?你真以为醉花楼的清倌好当呢,说的好听,清倌清倌,可其实不就是入了贱籍的人,连正儿八经的身份都没有!】
乔小凝:【你、你刚刚的意思是…我原本的身份确实是清倌,是你从中捣乱我才成了现在这个身份?!】
206一愣,赶忙捂住自己的嘴:【我这么说了吗……我刚刚明明是说争取,你、你别歪曲我的意思……】
乔小凝:【……行,206,这笔账我们好好记着。】
有着一个猪队友的乔小凝烦的不行,但却只能接受现实,承受着面前这尊大神的拷问,然后敛着眸子,答了声:“是,奴婢知道了。”
她只能继续想:“爷生的白净,随了大奶奶的优点,前些日子奴婢远远瞧见大奶奶在听风亭赏鱼,穿了件绿色绸缎的长裙,衬得她面色红润、气质俱佳,您……”
谁知说完这话再一瞧,对方原本上翘着的唇角都沉下去了,乔小凝暗恼自己这时候突然不长脑子,提什么大奶奶。
对方现在被大奶奶禁足,指不定闷了多少火气呢。
她急忙改口:“您是顶天立地的